阚骃忖了忖,眉头紧锁:“我们查账的事,恐怕已经暴露了。”
拓跋月沉思道:他们一早便察觉到,她会让人去买金玉,抓证据,故此其售价与计簿完全对得上。
“为今之计,须得寻到这三家以前售出的金玉,令买主回忆买入的价格。当然,也许他们没开鸿单,口说无凭。”阚骃道。
“纵然口说无凭,也要去查。人证,也是证。”
“这倒也是。”
“对了,我们可以去查质库。”(1)
阚骃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金玉之物,较为贵重。质库若收金玉,须得令押主出示鸿单。”
“没错。”
议定此事后,阚骃才说起另一桩事。
三日后,便至除夜。至尊昨日传令,要金玉肆挑选饰物,以备正旦之日,颁赏于内外命妇。一并传来的,还有内外命妇的名册。
此事正合拓跋月之意。
她笑道:“我亲自来选。”
旋后,拓跋月叮嘱霍晴岚,去把红布条挂在金玉肆门口。
入夜之后,李云从飘然而至。
拓跋月有话直说:“云从,烦劳你一事。我怀疑,与我阿母有怨的人,与田庄有关。”
李云从一怔:“为何有此猜想?”
“城西之外有一田庄,当年本是要赐予我阿母的,后来……现下,至尊把那一处田庄赏给了我,昨日……”
说及她从太子口中抓住的一丝线索,她的心思细腻至极。
听罢她的解析,李云从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你的感觉也没有错。”
“难道你已经查出了线索?”
“算是吧,本来也不确凿,不想这么快跟你说的,岂知你把我召来,说的便是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