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杀了辅国公和那些将士,就能保我楚氏千秋万代吗?你错了!你的猜忌和狠毒,寒了天下忠臣良将的心!一个君王,竟然会用卑鄙手段来对付一个戍边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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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想过,若是辅国公真有二心,当年他多少次有机会直接挥军南下?以他的威望和玄羽军的勇猛,或许真能成就一番霸业。但他没有,他选择了忠诚,即便身中暗箭,也未曾有过一丝反叛的念头,直至战死沙场!而你,却将这份忠诚践踏得一文不值!”
他转过身往外走,声音像是从风中传来:“父皇,彻查此案。向天下颁布罪己诏,您,退位当太上皇吧!”
永熙帝怒极,伸手在身旁的桌子上一扫,桌上最后的茶具也散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好,好啊!你翅膀硬了,竟敢这样对朕说话!”
可楚瑾浔根本没有回头,也没在意他的咆哮。
永熙帝气得胸口起伏,怒气化作一把尖利的刀,在五脏六腑中穿插,喉中腥甜,“噗……”,他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白如纸。
看见楚瑾浔离开,方敢进来的玉树一看这情形,大惊失色,急忙跑过去:“皇上,皇上,您怎么样?御医,快叫御医!不,请回春神手来!”
御医来了,回春神手也来了,此时,永熙帝已经被移到龙榻之上,地面上也都打扫干净了。
御医愁眉不展。
回春神手也是脸色凝重。
玉树小声地问:“皇上如何了?”
回春神手摇头叹气:“皇上的身子并没有完全恢复,多思多虑,多劳多怒,这一病,来势汹汹啊!”
玉树看着脸色灰白的永熙帝,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一个多月来,皇上在经历些什么?
他回到京中,就把回春神手和赛扁鹊说的要少思虑多休息给忘了,因为他震惊地发现朝臣们都更听太子的话,这让他怎么可能听之任之?
他一直在想办法把自己的人安进去,把之前被贬次的人弄回来。岂止是多思多虑,多劳多怒?
那是天天思虑,不得安枕;时时发怒,茶具和瓷器,已经换了二十多套了。
不敢劝,根本不敢劝!
“那你快给开药吧,皇上的龙体,可不能有损了!”
回春神手开了药方,御医亲自煎药。
第二天,永熙帝才堪堪醒转。
可一醒转,他就发现他的舌头有些不听使唤。
目光一转,殿内有玉树,不远处有御医,有回春神手。殿外有大臣影影绰绰的身影,应该是听说皇上龙体欠安,过来侍疾的。
“一洗,一洗,现啊呜!”(玉树,玉树,宣韩王!)韩王是十皇子,如今十五岁。
玉树凑近听了半天,才急忙应:“是!”
永熙帝后悔,两年前,在楚瑾浔对朝政之事能举一反三的时候,他就该警觉。
他不该选个聪明但短命的。
他该选个胆小而平庸的才对!
此刻,他艰难地伸手,把床头的一个四方东西握在手里。
那是他的玉玺。
虽然这两年太子监国,但太子所用的印是太子的印信。
楚瑾浔现在翅膀硬了,想要翻二十多年前的旧案,还想要他下罪己诏,做梦!
他要把玉玺给老十,让玉树带着老十离开,等老十再回来时,就是下一任皇帝。
楚瑾浔虽说快死了,但他就是要让他在死前也别想得到什么好处,只要没有玉玺,楚瑾浔即使能号令群臣又怎么样?
他即使能把控朝堂又怎么样?
这一切,还是会回到他的手中的!
玉树脚步匆匆地回来,带着小跑,声音都有些喘:“皇上,来了,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