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曦宁没理他,转向紧紧将鹊儿抱住,像抱着失而得得的珍宝般的江凤:“你刚才说什么?”
江凤抬起泪眼,目光落在牛贵身上,眼里是掩饰不去的恨意:“我要和离,我想好了,我要和离!公子,求你帮我!”
她很清楚,光凭她一个人在,只怕光是说出和离两个字,就会被牛贵给打死。
颜曦宁挑了挑嘴角,对麻子众人:“听见了吗?这位说想和离,你们一起做个见证!”
麻子哆哆嗦嗦:“我们,我们也不认字!”
“不需要你们认字,找纸笔来!”
麻子一听,急忙说:“我去找!”
颜曦宁轻笑一声:“你是想找,还是想跑?想跑也不要紧,本来是做个见证的事,只要你跑了,以后我追到你家里去,断你一条腿!”
她说得漫不经心,神色也很轻松,却把麻子吓了一跳,一股冷意从心里升起。
他从没想过,一向都是他威胁别人,竟然有一天,他会被人威胁。
面前这人,自己连同兄弟们在他手底下,连一招都没撑过,而且,他打人疼得很。
本来是生了跑的心思,但现在,什么也不敢想了。
不一会儿,麻子就找了笔墨纸砚来,颜曦宁对江凤说:“想好了就写,要是没想好也别勉强!”
“我早就想好了!”
“不后悔吗?”
“绝不可能后悔!”江凤咬牙切齿,毫不犹豫地接过,在地上铺开,直接开写。
她竟是识字的!
颜曦宁再次挑了挑眉。
牛贵见她来真的,顿时大骂:“好你个贱人,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跟老子玩恩将仇报是吧?”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江凤眼里的恨意都掩饰不住:“牛贵,你对我有什么恩?要不是那天你喝醉酒说出真相,我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当时是你放火,烧了我爹的货,他才会倾家荡产。你却假借救火,还让我爹以为你是好人,把我嫁给你!你这个禽兽!”
“那是老子的本事,老子要不烧了你爹的仓库,做出一副不要命救火的样子,再把你们一家收留到我家,怎么骗得了你那老不死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