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了片刻,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他疑惑地睁开眼,眼前灰尘簌簌。那匕首,贴着他的脸,扎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但那冰凉透骨的寒意,却浸透了他的全身。
他惊恐地看着面前人。
那双凉凉的眸子里,没有半丝温度。
脑子几乎空白的他,在这一刻,竟然生出了无限的求生的欲y望。
他几乎想也不想,立刻脱口而出:“真的账本不在铺子里,在,在侯夫人那里!”
“哦?是吗?”
见那人竟似不信,他急得嘴唇哆嗦:“真的,我们每月会把真账本交给侯夫人,每个季末再去对一次账。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至于真的账本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啊!”
“每月把真账本交给侯夫人?两个月前王妃就派人通知了你们,这铺子早已易主,王妃才是真正的主人!你们这是忘记了?”
“是,是的!没忘,没忘,但是……”黄伯中语无伦次,“是侯,侯夫人,她后来又派了人来通知,说以前的照旧,还,还让我们准备了假的账本!”
“你们签的是长契,还是短契?是侯府的家生子,还是普通平民?”
黄伯中早就吓得知无不言了:“我们有长契,也有短契。我签的是十年长契,魏庆魏掌柜就是家生子,齐名达掌柜是侯夫人的亲戚,铺子里好多人都是侯夫人安排的,其中就有不少是侯府的家生子。不是我想忤逆王妃,咱们这个铺子,一多半人都是侯府的人,都是侯夫人的眼线。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侯夫人马上就会知道。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实在不敢跟侯府抗衡啊!”
那人眼睛眯了眯:“那些家生子和侯夫人的亲戚,帮助她做假账骗王妃也就算了,但你,不过是十年契约,竟然也帮着一起欺骗王妃。你是觉得,侯府比王府还大?你怕侯夫人,就不怕王妃?”
黄伯中面如死灰。
他哪里不知道,只不过都不敢惹。
“你回去后把铺子里所有的人情况整理成册,明天会有人过来找你拿。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知知道,知道!”
“行了,滚吧!记住认清自己的主子。要是再糊涂下去,谁也救不了你!”
“是,是!”黄伯中背心早就被汗水湿透,他小心的向左移开,害怕那冰冷的刀锋割伤他。之后小心翼翼的向外挪,到了巷子口,眼角余光落到还昏迷着的魏庆身上,这才一溜烟的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