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则绪心中涌现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不是喜悦,不是生怒,酸涩感遍布全身。
“阿宁以后离他远点好不好?”
陆嘉宁心中冷笑,指尖捏着茶盖拨动茶水,漫不经心道:“这种事不应该警告我,将军应该与殿下说。”
就知道挑软柿子捏。
有本事去警告别人!
“阿宁。”
陆嘉宁无奈瞥他一眼,“我是不会招惹任何人,但碍不住总有人往我身边凑,与其苦口婆心管束我,将军不如去整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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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匆匆来报,“姑娘,门外有位姓沈的公子寻姑娘。”
陆嘉宁捏着茶盖的指节微顿,眉宇间没有半分动容,满不在意放下茶盖。
姓沈的公子,还能有谁。
他们二人相伴十几年,她心中最想念之人便是沈知律,在锦州时她曾渴望沈知律来寻她,将她解救出来,等到快病死前才肯去寻求其他出路。
甚至狼狈来到京都后,她也曾想见见他,可经历周氏一事,所有期待都消失殆尽。
如今算是领会到,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早该放下一切执念。
“不用了,就说我身子不适,让他回去吧。”
陆嘉宁站起身,“我便不陪将军闲聊了,将军请便。”
小厮得了指令,匆匆回到府外,“这位公子,我家姑娘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沈知律一袭墨色锦衣站在台阶下,眉宇清朗如画中走出的好儿郎,听着小厮回复,心中唯有的希冀慢慢消散。
他早该料想到的,嘉宁怕是恨极了他,又怎么会出来见他,沈知律收好情绪转身朝马车走去。
正在这时,对面一辆马车停在此处,季敬川撩开帘子弯身正要下车,在看到沈知律时身子微一顿。
从容不迫下了马车,琥珀色眸子多了丝淡漠,走上前去,“沈公子怎么在这?”
算起来,他们二人早已相见不言,上次闲谈还是在三年前皇家中秋宴会上,他将沈知律拉到御花园揍了顿。
季敬川偏头看了眼陆府,嘴角荡漾出一抹讥笑,面上带着诧异询问,“沈公子没进去?”
沈知律不悦睨他,“用不着你这般酸言酸语说话!”
季敬川轻笑,“哪酸了?”
“还是说沈公子心里酸?”
“我平日便这般语气,沈公子进不去陆府便在这发脾气?”
“沈公子这脾性,确实别致。”
沈知律不悦看他,“季世子到底想说什么?”
他这人自幼便这般,嘴毒的很,只在陆嘉宁身边才是另一副面孔。
厌恶至极!
亏他以前还认为二人关系非凡,全是因为有陆嘉宁的缘故,季敬川才屁颠屁颠与他结交,日日跟在他身边。
季敬川冷冷打量他一眼,“沈公子想以什么身份见嘉宁,沈公子心中应该明白,你们二人之间早变了。”
“我不明白沈公子既然知晓当年一切,为何不愿伸手相助,哪怕是告知我一声,她也不必受那么多苦。”
“她一小姑娘家,陆姨娘死了后只剩下她一人,若非程将军多次相救,她都活不到现在!”
季敬川心中愤怒到了极致,压着心中怒气平复心情。
这些年来沈知律是疼爱陆嘉宁的,多年兄妹情在那放着,平日里比他还要宠溺嘉宁,竟不知他眼睁睁看着嘉宁流落在外受苦。
即使当时沈知律接受不了事实,心中再是怨恨陆姨娘所为,但嘉宁和沈嘉棠都不知真相,她们是无辜的。
可他多番去寻沈知律,哪怕沈知律向他透露一点,他也能去保护嘉宁,让嘉宁远离京都,想做些什么便做什么,莫要再回京都卷入是非之中。
嘉宁不愿嫁给他,他心中再不甘心也尊重嘉宁的选择。
太子步步紧逼,他以为嘉宁会入东宫,谁曾想圣上竟将嘉宁许给程则绪。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沈知律刚要开口便被季敬川打断,“沈公子不必解释,我不想听。”
“等嘉宁愿意见沈公子,那时若沈公子还想解释,便与嘉宁好好说。”
季敬川不再搭理沈知律,吩咐小厮去通传,特意往旁边走几步远离沈知律。
不一会,小厮匆忙赶来,“世子爷,姑娘身子不适,今日不宜见客。”
沈知律面色平静,“这么多年,季世子怎么还没走进她心中?”
季敬川睨着他,“要你管!”
沈知律嗤笑,“季世子这脾气,怎么还是一点就燃,碰上她的事便脑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