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张了张嘴，忽然语塞片刻，说道：“你当然不是。”

小囡囡忽然安静下来。

低下头。

用一种很低的声音道：“王牧。”

“嗯？”

“我想姐姐了！”

“……”

“还想我爹，想我娘，但是……我好像已经想不起她们的样子了！”

小囡囡平日里很坚强的。

跟王牧嬉笑打闹，也不曾流露过什么伤心情绪。

仿佛姐姐的死，一家人的死，早已从她的记忆中淡去。

但此刻。

她亲手杀了害死她们一家的元凶。

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忽然在心底翻涌起来。

她没有哭。

但那种悲伤，却比哭泣要更加纯粹。

出现在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身上，却让人忍不住安静下来。

洛玄霜内心母爱瞬间爆棚，一把将小囡囡抱了起来，轻拍她的后背：“小囡囡乖，姨姨抱抱，咱不跟他说，他是坏人，姨姨待会帮你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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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装模作样打了王牧两下。

“……”

王牧没有躲，想说些安慰的话，“放心，他们都在天上，能看到你帮他们报了仇，会很高兴！”

小囡囡脑袋埋在洛玄霜肩头，瘪嘴道：“王牧，你又把我当小孩哄！”

王牧：“……”

洛玄霜听了，忍不住道：“这孩子，真是可爱，越看越让人稀罕，想疼！要不，让娘带走，收她做弟子？”

话音刚落，不等王牧表态。

小囡囡就自己挣扎着从洛玄霜怀里跳了下来，躲到王牧身边抓住他的衣角：“我不要，我哪也不去！”

王牧笑了笑，说道：“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做我娘的弟子，都没这机会？”

小囡囡皱了皱鼻子，说道：“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王牧，你是不是烦我了，想把我送走？”

王牧无奈摇头，望向洛玄霜：“算了吧。”

洛玄霜还想争取一下：“她资质很不错，若交给娘，收她做关门弟子，不出五百年，我北冥圣地又将多出一位绝世女仙！”

王牧笑道：“娘，你不是有一个关门弟子了吗？”

洛玄霜啧了一声：“咱家门多，多关几次怎么了？”

“……”

王牧低头，还想再问问小囡囡的意见。

但小囡囡完全不看他。

撇着头，避开他的目光，抿着嘴，只是一味抓着他的衣袍。

王牧明白了，摇摇头，说道：“算了。让她跟我身边吧，这丫头性子野，我怕娘你受不了！”

小囡囡听着这话，抬头望着王牧，露出奶凶奶凶的样子，似乎不满这番评价。

但攥着他衣袍的小手，却是不知不觉松了许多。

显然是放下心了。

洛玄霜闻言，颇有些遗憾，但随即想到什么，点点头：“也好。从小养在身边的，有感情，长大了若是成婚，生子，也是顺水推舟的事！”

王牧：“？？？”

他眼睛瞪大了：“娘，您说啥呢，她才十岁！”

“那咋了？”洛玄霜不以为意，“也没比你小几年，正合适！”

王牧：“……”

他低头，瞪着小囡囡：“不许笑！”

小囡囡：“我没笑。”

王牧没好气道：“牙齿都露出来了，还没笑！”

小囡囡：“……哦。”

她撇过头，哦了一声，眉梢舒展开来，心情不知为何好了许多。

……

为了伏杀唐千。

几人一路从北海而来，耗费了半个多月时间准备。

如今大功告成，一行人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有洛玄霜这位北冥圣主，带着几人横跨虚空而行，万万里疆域也不觉得遥远了。

两日后。

王牧回到了天绝岛。

“少主，您终于回来了！一切还顺利吗？”

聂婷婷第一时间赶来，询问道。

王牧点头：“有些波折，但都在意料之中！”

聂婷婷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

王牧询问道：“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聂婷婷回应道：“一切都很顺利！”

唐千被追杀这事，虽然在北域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但对于绝大多数修行者而言，这只是一桩插曲而已。

甚至很多人只是跟风，追了一段时间，发现那赏金虽丰厚，却绝不是自己能觊觎的之后，就退了回来。

该修炼修炼，该生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