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港,被黑火革新统治了50年,查罗洲对外联系的大门,如今却被异公司的武装人员占领了,他们在港口列队,随后就准备进发,前去占领和接收黑火革新留下的基地和仓库。
当那些关键人员下船的时候,拉马利眼巴巴望着,认出来尼斯托公司的军事部长艾乐蒂,还有她身边几个军官,以及一个穿正装、戴面罩的神秘男人。
艾乐蒂也是莉拉的副官,她带徐炀下船,此时看到本地市政公司的人在港口迎接,故朝他们招手。
“查罗洲已经是公司共同托管区了。会议备忘录赋予尼斯托公司在查罗洲经营、开发与驻军的权利,市政公司也将被尼斯托公司收购,你们现在是尼斯托-查罗洲分公司的一员。”艾乐蒂向他们宣布。
“啊啊……”拉马利听到这个消息,虽然说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每个人都能预料到,但一听到尘埃落定,自己成了尼斯托公司的下属,不由得心里百味杂陈。
“愣着干什么,带我们去市里最好的酒店。”艾乐蒂厉声斥责。
这声音让拉马利回想到了被黑火革新军官斥令的瞬间,于是他条件反射地摆出谦敬的姿态,邀请他们进入商务穿梭机,一同前往安达港的君越酒店下榻。
“现在安达港市政公司还有多少力量?”徐炀坐在穿梭机上,问向拉马利。
拉马利谨慎地看着这位神秘莫测的尼斯托公司人,只觉对方态度沉稳、深不见底,想来也是尼斯托公司内地位不凡的人物。
“原先公司有650人,不过因为黑火革新撤退的缘故,有一大半都辞职或者走了。”拉马利解释。
“公司业务范围有哪些?效益怎么样?”
“我们主要负责修缮安达港的港口,监督贸易并且从中抽税。效益……不怎么样。”
“你们还对货物收税?”
“全是黑火革新的要求,其实就是上交给他们的军费。还有工资也要交税,辖区内的居民要交财产税,还有买房置地都要交税。”
“这么多税种,你们收的过来吗?”
“黑火革新的税务部负责,他们……他们来到城市里并且核算我们的收入,还有外面资源产区的劳工也被管辖着。”
“他们这不是收税,是在抢劫你们。税是取之于人,用之于人的。黑火革新把这些税用在你们身上了吗?”徐炀不以为然。
“是没有……”拉马利想到这里,忽然想到过去的一切多么可悲。他忽然意识到自己10年来交了38万“税收”,占他所有收入的50%。
但这明明应该叫贡金,叫保护费,叫买命钱,因为拒绝交钱的人会被士兵杀死,只有老实工作然后按月上贡才有出路。
黑火革新撤军后,一切之前不敢想的事情都进入了拉马利的脑海。自己居然是支持了这么个强盗公司这么久!把血汗钱给他们,生活在军事间谍和企业密探的监控中,支持他们的铁腕统治,现在真相拉开帷幕,拉马利真是伤心欲绝。
“他们没资格拿我们的钱,他们是公司,我们是市民。”拉马利忍不住说。
徐炀看向两侧街道,大部分街区都相当破败且原始。在黑火革新的控制下,所有公司和个人都必须为黑火革新的军事扩张而奉献,故而街道的面貌和人们的气色都很差,学校也都是大军营,培养着嗜血的泰亚新兵,看不到半点文明迹象。
到君越酒店,君越集团是全球连锁酒店业,所以这在安达港还算保持着先进面貌,建筑高大,按五星酒店标准来服务他们。酒店老板也很关心尼斯托公司的入驻会如何改变查罗洲与安达港的面貌,故而亲自招待他们留宿与吃饭。
“我们将在查罗洲扩大事业,不过其他公司也会派人上岛,各方都会共同维持对查罗洲的保护、开发与建设。”徐炀说。
“诸位是第一个到安达港来的,其他公司有的在勘探矿物,有的在收购公司,对本地人的状况毫不关心,而且也无视那些驻军。”酒店总经理名叫卡巴林,是查罗洲本地人,年过50,对查罗洲50年来在黑火革新手中的败坏深感痛心。
“驻军?”徐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