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几方人群又讨论了好几个回合,最后才讨论出了几个差不多的结果。
其一是对城市的公共管理人员引入公选、任期和撤换机制,减少腐败在公共管理中的滋长。
其二是建立城市的劳工协会和消费者协会,前者代表人群与企业家一方就工作时长和工作环境进行谈判,以及组织大规模停止工作。后者则代表消费者,接受和反馈消费产品问题,引入市一级透明的评价机制。
其三是在安久市郊外划立区域,建立去公司主义化的试点场所,尝试建构新社会形态,使人们得到一个远离公司的和平之所。
经过漫长的妥协和吵闹,各方才结束初步博弈,资方、民间与市长在这些大型事务上达成一致,每个与会者都得到了符合心理预期的结果。
大原伸彦确实起到了一管粘合剂的作用,把这个有600万地面人口、30万地下人口的安久市粘了起来,最大限度降低了二次内乱的风险,度过这场黑火危机,向着明天继续前进。
大概1~2周内,生产社会秩序就能恢复到战前水平,这对如此级别的毁坏来说难得可贵。
许多人没有过多叨扰,陆陆续续下线觅食去了,虚拟食物可不能喂饱肚子。
还剩下一些境外观察团的成员,他们为安九市的受灾居民提供了一种非常崭新先进的理念:子女贷。
在这种贷款模式下,无论男女双方都可以捐出自己的遗传信息,被他们的实验人员收集,冷冻发货运输到泰西洲的职业生育中心,在那里,他们的遗传信息会被专业母亲进一步繁衍出来,随后在统一机构里成长。
经过这种模式生产出的人口与魔女将会成为放贷公司的资产,他们拥有对其生杀予夺的最大权力,也不会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相应的,提供遗传信息的市民,可以得到10~20万低息贷款。
这对那些没时间谈恋爱、却想有个后代的人以及急用钱的人来说很有吸引力。公司在其他洲一些地区进行了试点,反响非常好,空前热烈,每天来交易生物遗传信息的男女踏破门槛。
把小孩养大,交给公司社会劳动,不仅小孩受苦,自己还得支付巨额抚养费用。而如果把后代卖给放贷公司,虽然小孩一样要受苦,可自己能缓解燃眉之急,稳赚不赔了。
这对安久市许多面临断供风险的市民来说也极有吸引力。
“臭烘烘的公司主义,光是站在这我就感到憎恨。他们采取虚拟线上会议也一定是因为怕刺客,肯定会有人恨不得带个炸弹来重启一切。”莉拉说。
“我们相对弱,所以只能现在和他们暂时混到一起,日后再算总账吧。”
末日的火雨迅速降临,到时候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莉拉默默想着。然后我们将抛下他们的遗体,在灰尽中建立新世界。
“我之前跟杜迁迁聊天,她说人的一生大概只值200万,但现在公司用几十万就能买到一个崭新的新人了。”徐炀说。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莉拉沉思,“人越来越多。”
“人口像利益,像缓冲垫。我听说有些公司在进行封闭化的实验,如果出生的人口可控,公司就能够跟计划生产一样制定计划消费,让一大批特定的人口专门进行消费,和他们的生产风险对冲。还有……”
“还有?”
“人体强化技术很发达吧。而每一种商业化植入物,每一项人体改造手术在进入市场之前都经历了至少1万次活体安装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