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转过来!”厉海沉声道,声如洪钟,沉鸣撞耳。
声音里带着天然的威慑力。
他统率几万人的集团公司,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谁也别想在他面前逞强耍狠。
厉锦宇硬是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声音反而轻缓了不少,字里行字却满是讥讽:“厉董事长专门跑来瑞士发威,拿你的残废儿子撒气,当真好不威风!”
厉海被气得差点背过去,一时拿他没辙。
抓起旁边一本杂志,擦着厉锦宇的手臂,重重砸在墙上。
厉锦宇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畏惧。
厉海重重从鼻孔中呼出一口气,移开目光。
等到心绪平稳,这才走过去将厉锦宇的轮椅推至沙发旁。
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
厉锦宇阴沉的眸子直视父亲,“我什么时候让你操过心?”
厉海一时语塞。
他说的没错。厉锦宇从小就是别人夸赞的对象,学习好,教养好。
也不像其他富家子弟那样风流纨绔,从不给家里惹是生非。
就连创业也比别人更勤勉稳重,锐意进取。
比起同圈层多数生活无法自理、事业扶不上墙的少爷千金们,厉锦宇真是万里挑一。
想跟厉家攀亲家的名门望族和新朋旧友更是数不胜数。
主动提出相亲联姻、倒贴产业的也不在少数。
厉锦宇排斥至极,一概冷脸拒绝。
然而,厉海作为父亲,从不给他半个字的认可。
他对厉锦宇寄予厚望,永远有更高期待。
厉海缓和神情,目光凝重瞧着他:“你在怪我把你的公司拱手让人。你有没有想过,你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朝辰谁来管?”
厉锦宇霍然冷笑。
厉海眼中只有生意和产业,以为他在为公司闹情绪,他和林苏曼被撕得血淋淋的感情,在厉海眼中不值一提。
“厉董事长向来只管发号施令,把所有人当成没有情感的工具。你的目标实现了,别人的死活在你眼里算什么?”
厉海胸膛急促起伏,又将发作。
他极力克制,目如凌厉刀锋,盯着厉锦宇。
正如厉锦宇曾经所描述,厉海像一只嗜血的雄豹。
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威风凛凛,震慑四方,无人敢挑战他的威严。
厉锦宇无惧无畏迎向他视线,像一只斗不过,却倔强不肯离场,略带不甘的幼豹。
父子针尖对麦芒,气氛压到底,濒临爆炸。
良久,到底是厉海松懈憋在胸口那一口气。
他牵挂这个儿子,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