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锦宇抱着林苏曼在车里,低头看她血淋淋的窝在自己怀里,瘦瘦小小一只。
像一只被残害濒死,走到了生命尽头的幼猫,软耷耷的毫无生机。
厉锦宇只觉百箭穿心,胸口痛到窒息。
林苏曼不知道是自己抖,还是他身上在抖。
“对不起,都怪我来晚了。小曼,我带你去医院,小曼,你要撑住。”
他肃然时若寒星的耀眼黑眸,此时疼惜不已,泪水涟涟。
“你别怕,别怕......”他嗓音发哽,疼痛的声音明显颤抖。
安慰她别怕,他自己却抖得厉害,怕她就这样永远离开。
泪水滴在她下巴上,脸上。跟她的血融在一起。
好痛。
好困。
林苏曼用尽全力才能忍住不发出痛吟,以免厉锦宇心里更加难受。
她再没有多余力气安慰眼前的男人。
她蹙眉,紧紧闭上眼睛,不知是冷,还是疼,她的贝齿咬得咯咯响。
厉锦宇用大衣抱紧她,无可挑剔的冷峻五官,只余恐慌:“阿奇,再快点。”
车辆疾速如飞,风声划破安静的夜。
林苏曼躺在手术台上,朦朦胧胧间,感觉手术室里来了一拨又一拨人。
机器在耳边哔哔作响,有人小声且严肃的说话。
她被打了麻药,感知不到疼痛。却没有全麻,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这一批人刚走,又换了一批。
手术灯亮了,暗了。
又亮了,再次暗了。
最后,她迷迷糊糊感觉被推出手术室,又被抬上车,远赴另一个“战场”。
厉锦宇就在她身边,怕她疼,将她肿胀的手轻轻握在掌心,小声跟她说着话。
林苏曼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听到他声音里带着沙哑,酸涩得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好熟悉。
缓缓撑开眼皮,看到眼前模糊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手术室的深绿色帽子,身上同色系衣物,双手戴着医用手套。
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桃花眼。
“小兔子,你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这回略微有点严肃。
“冷...卓...”她想问,他怎么在这。
无奈伤口实在疼,她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