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不也要同我们一样,苦哈哈的日复一日么。”
“哈哈,瞧你说的。别聊了,花妈妈在叫咱们了。”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走了。
思君在角落把这些闲言碎语都收到了耳朵里,无奈的笑了笑。
她躲在屋子里哭了一整夜之后,便将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摆了出来,娘亲临死前悄悄的给她留的钱,还从那个未见过面的爹的手里讨了一笔钱,拼拼凑凑,凑足了赎身的钱。
花妈妈没有阻挠她,只是告诉她离开拾花馆的女人,鲜少过的好的,要么一生清贫,要么死在了外面,还有就如她娘那般又回到拾花馆继续讨生活,她要思君掂量清楚,好自为之。
思君跪谢过花妈妈,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离开江州的那日,正是去年冬日江千行来寻她的那日,整整一年不多不少。
这一天没有下雪,天阴沉沉的,思君站在码头边,回头望了望这从小生长的地方,她发誓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见那个信誓旦旦的人,再也不会轻信男人。
她将红色玛瑙的簪子从头上取下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便转头登上了渡江船。
离开之后她便改了名字,她想要多赚钱,便给自己取了金姓,取名如意,愿自己往后的生活都能如意。
只不过她后来发现,摔掉的发簪上那颗最大的红玛瑙珠子,竟弹溅到了她的包袱上,她就带着这颗有些损坏的玛瑙珠子去了许多地方。
最后她也没舍得扔掉,找了个匠人帮她做成了吊坠,挂在了胸前,这是她唯一一次心动过的证明。
如意离开江州后便去了烟阳,那里百姓富足,琼楼玉宇。她在当地最大的生意最好的茶馆里谋了一份活,专门在茶楼雅间弹琵琶。
不算轻松,但赚的要比拾花馆多一些,老板也是个女人,对她还算照拂,克扣不多,一些打赏也都落入如意的口袋里。
茶楼的最顶层,搭了个屋棚,如意就住在这里,茶楼打烊了她就负责最后的打点和锁门。
一年的中秋,茶楼生意很好,开到很晚才打烊,店里的伙计也急着回家过节,都匆匆离去。
店里只剩下如意一人,她收好琵琶准备去关门时,见一人影倒在茶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