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狗子被抓后,县衙就派出王捕头,带了几个衙役,直奔蛇口山,要抄二狗子的家。
王捕头这一路风风火火,就往蛇口山而去。
抄一个练气修士的家,这里面的油水之大,可想而知。
特别是上次,他在二狗子家喝过的枣茶,灵气很浓,不知道二狗子家里还有没有。
借着抄家的机会,要好好找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些出来。
当他们这群如狼似虎的官差,赶到蛇口山下的时候,却被一群衣衫褴褛的村民拦住。
“你们这些刁民,还不让开!”
王捕头对着这群刁民,大声喝道。
以往他们只要一现身,能让小儿止啼,所有人都战战兢兢,退避三舍。
没想到,今天还有人敢挡他们的路。
“东家有吩咐,任何人不能上山。”
秋月做为二狗子指定的头领,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站到最前面说话。
不过从微微颤抖的裤腿能看出,她此刻内心并不平静,甚至因为紧张恐惧而止不住地颤抖。
“都给我滚开!”
王捕头抽出腰刀,就要往前硬闯。
“你们这些刁民,还有没有王法了?”
但秋月带着人仍然挡在面前,一步也不退。
“我们都是东家花钱买回来的人,妇道人家不懂王法,只知道有东家。”
秋月这番话,很快在人群中得到应喝之声。
“对,我们是东家的人,只听东家的。”
“什么王法,我们快饿死的时候,那王法怎么没管我们!”
“是东家给了我们一口吃的,给了我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我命是东家给的……”
这些人被迫在集市里插标卖身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死或者生不如死的打算。
没想到被东家买回来后,不用做成人肉,也没被卖进窑子,甚至比卖入大户人家当仆人的都强一些。
对这些人而言,二狗子就是他们头顶上的那一片天。
面对上千人群情激愤,王捕头和他带来的这几个官差,还真有点头皮发麻。
但一向蛮横的官差,怎么可能向刁民让步?
王捕提起腰刀,就一刀劈在秋月身上,将秋月砍翻在地。
二狗子手下这些人原本就处于群情激愤之中,现在见了血,如同火上浇油。
“打死他们!”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然后众人就用手里的棍棒向官差乱砸。
人实在太多,离得远的就往里面扔石头。
黄富贵也提着一根烧火棍,就要挤进去打官差。
黄老财在他身后拉都拉不住。
“儿子,你跟他们不一样,杀官如同造反,要诛九族的。”
但黄富贵在监狱里吃够了官差的苦头,腿都被打残了,心里早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现在一时激愤,哪里听得进去。
王捕头虽然有些修为,但也不高,比普通人没强太多,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上千人。
他手里的腰刀接连砍倒了好几个刁民,却不料,一根烧火棍冷不丁地从后面砸了过来。
黄富贵还是把他爹的话听进去了一些,官府追究起来要死全家的。
所以他拿一根烧火棍挤在人群中不出头,专门偷偷摸摸,从背后打闷棍。
他长期打铁,又吃了几瓶培元固本丸,有一身蛮力。
这一闷棍下去,王捕头当时就晕倒了…………
…………
二狗子被关进地牢已经三天了。
这里面阴暗潮湿,到处都散发出一股腐臭味。
最缺德的是,他所在的这间监牢只有四尺高,他在里面永远站不直,只能蹲着或躺着。
周围的墙壁还做成了斜面,想挨着墙靠一下也不行。
这三天里,狱卒是一口饭一滴水也没给他吃。
幸亏二狗子身上还藏了一只葫芦,没人看着的时候,就偷偷吃点大力丸。
“咣当……”
开门声响起,二狗子蹲在监牢里,看到走进来两双脚。
一双自然是狱卒。
另外一双脚穿着软底靴,二狗子抬头顺着脚往上看去,看到一头斑白的长发。
“司马义!”
来者正是司马义,他看到这间低矮的牢房时,转头怒视狱卒。
“还不快点开门,要我请你吗!”
“司马公子息怒,这就开门。”
那名狱卒被司马义瞪了一眼,吓得拿钥匙的手都有点哆嗦。
监牢的门打开,二狗子猫着腰从里面钻出来,努力地伸展开四肢。
他从来没想到,站直身子也会这么舒服。
“走吧,这里面太臭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地牢,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二狗子捂了好一会眼睛,才渐渐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