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西夏与辽国的这场攻防战也彻底陷入了焦灼之中。
辽军这边由于得到了辽皇耶律宗真的全力支持,就使得萧思忠这位总指挥做起事来游刃有余。全体将士无一人敢对其阳奉阴违,都在彻底贯彻执行着他发出的每一条命令。
当然,萧思忠也没有辜负辽皇的这份信任。他在将于则成的策略彻底细化后,就从己方大军里面抽调了总共十万兵马以组成攻城部队。为了便于指挥,又将之划分为五个营,以每营两万人的兵力轮番对兴庆府发起攻击。
在疲劳战术得到使用的那一刻起,就给西夏守军带来了不少压力,尤其是对没藏赤地本人而言,简直是身心俱疲。由于他在接掌相位以来,一直模仿大伯没藏讹庞使用集权策略,将所有军政大权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就导致在面对辽军几乎无休止的攻城战时,不得不事事亲力亲为,且不敢出现任何错漏疏忽。好在有枢密使赵恬等人在旁协助,才使得他能勉强维持现有局面,不至于被辽军攻破己方的防守。
这场攻防战从天黑打到天亮,又从太阳初升打到夜幕降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收割着无数将士的生命。城头下的尸体,早已是堆积如山,散发着阵阵恶臭。兴庆城里更是家家戴孝,户户披麻。
由于两方都使出了全力,恨不得在下一刻就把对方击败击溃,就让这场战事在无形之中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双方都不肯主动选择罢手,都希望对方在某一环节上出现漏洞,以达到己方取得全面胜利的目的。
不过这一情况并没有坚持太久时间,终于在第五天的下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产生这一变化的根本原因是,从三界山兵败而逃的蒋力耶律齐二人,率领着几千残部赶到了辽军大营。
“你说什么?宋军在半路发起偷袭,把二十余万石的粮食付之一炬?”辽皇耶律宗真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二人。
蒋力身为主将早已被吓得浑身擅抖,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跪在地上“嘭嘭嘭”磕头请罪,以求得对方谅解,能对自己家人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耶律齐也知道自己犯了死罪,索性打起了亲情牌:“大伯,侄儿自知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只求能够速死。不过在死之前,还请大伯看在侄儿平时做事一向勤勉的份上,能答应侄儿一个请求。就是请大伯能帮忙照顾侄儿家中的父母,以让他们不至于过度悲伤难过。”
说完,他就以头拄地,摆出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耶律宗真纵使恼怒到了极点,但对方一口一个大伯,一口一个侄儿,也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在恨恨的瞪了对方一眼后,就令人将下跪二人打入囚车,而没有选择就地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