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失去孩子,认为他们从未出生;孩子失去父母,以为自己本是孤儿;鳏夫只当自己是单身,寡妇变成了独立女性。
受害者的亲属们平静地继续生活,他们绕过空空如也的婴儿车,无视指节上戴了十几年的婚戒,意识不到双人床的另一侧,曾有人相拥而眠。
他们依旧看得见一切。
却认知不到,想不起来那生命中被挖去的部分。
但逆模因部发现了“海星”的存在,随后展开一场惨烈的作战。
最终,他们将神明诱入一处设施,引爆了一颗认知核弹,炸碎了祂的思考器官,将祂驱逐出这个维度。
那之后,这头在数学层面象征着“五”的神明便失去了捕食时的谋略,未等复原,祂又迎头撞上自己的宿敌,一只凶猛的反形而上学实体——戏外之戏,象征为七的至高神性,“黑荆棘女士”。
自此,海星便被对方在无数叙事层反复抽打,一直打到今天。
就这样,恶神被勇士重创,世界再次得救。
但那些战胜神明的逆模因部成员,永远无法得知自己璀璨的战果。
他们全员殉职。
没有记录,没有尸体,整个部门都被从记忆中抹去,存在的痕迹也无法追溯。
人们甚至想不起他们的名字。
很久以后,基金会终于通过全球人口与经济发展之间的细微异常、武器储备中的些微误差、文书工作和逻辑学应用等间接方式,逐步还原、推断出整个事件的轮廓。
但O5们也只能任由英雄的尸骨在废弃站点地板上风化,因为最好的清理队,也无法看到、闻到、感知到他们的尸骸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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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哀伤了片刻,忽然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重建逆模因部?”
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那么,这次他们来干什么?
“亚大伯斯究做了什么??”
Clef眨了眨眼,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忽然说道:
“虽然我们不想被这位血肉之王融化成血泥肉酱,但在理论上,祂才是一切碳基生物的正信,是人类,以及宇宙中一切血肉生物真正的救主。”
陆明冷笑一声:
“前提是你愿意变成一大团血红色的肉球,欢笑着与其他人类组成更大的肉球,瘫在大陆上,等待主的收割。”
“是啊……”
Clef按了按头上的牛仔帽,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问题就在这里。
“你退休的这段时间,我们对很多异常的起因都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就像你当年推测的那样,‘异常亦有缘由——血肉的皆归血肉,钢铁的皆归钢铁’。
“如今,我们确定,世界上一切异常,都可以归因于这些比宇宙更宏伟,比叙事更古老的至高神性。
“记得你恢复记忆前这位教宗说的话吗?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这个破碎的世界,是万因之果,是微妙而脆弱的平衡。’
“就是这个意思。”
陆明叹了口气:
“能不能说人话。”
一旁,一直沉默的女教宗上前一步:
“我来解释。
“近十几年,所有异常相关组织,你们狱卒,混沌分裂者、蛇之手,甚至焚书人(全球超自然联盟)等,全都得出了类似的研究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