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对我,御天敌其实是要卸磨杀驴。”
一时间,阿尔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起口舌之辩,她从来都更擅长挥剑。
在理性上,她并不想同情警车——内战之前,他的恶行不比任何密探要少,而他被卸磨杀驴,也是咎由自取。
但在感性上,千万年的同甘痛苦,再讨厌的人,也已经变成了能轻易勾起她火种深处同情和感性的战友。
“但……你知道,大哥,他永远不会对你做那样的事。”
“我当然知道。”
警车被阿尔茜忽然冒出来的这句话逗笑了。
他笑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我很抱歉。
“我为自己曾准备刺杀他的计划,感到羞愧。
“我知道,很多人已经忘记了那件事,忘记了我曾经疯狂的计划。
“但我没忘。
“他越是那么……完美,越是映照出我的可笑与偏狭,让我愧疚到发狂。
“时间越长,这种羞愧缠绕我越深,几乎陷进我的火种。”
他抬起头,看着阿尔茜的双眼,以发自火种的诚恳说道: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我真的感受到了新生。
“或许,因为我们战斗的目标消失了,因为内战被强行结束了,甚至可能因为……他死了。
“他终于完成了他的殉道,也带走了我的自责。
“我也没有必要再做那些安排——我真的很珍惜这次新生。
“虽然老毛病还在——我猜,这种让救护车濒临失业的复活能力,并不是真的重置我们身体的一切,而是把我们恢复到某种巅峰状态。
“但如果,有人和我一样,在身体最健康的时候,也有基于出厂参数的隐疾,那么陆也没有办法。
“总之,我现在的感觉很好,真的很好。
“不再有塞星人对塞星人的战争,狂派甚至不再是敌人。
“我能理解现在的震荡波——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能理解他。
“他依旧是狂派,依旧在思考如何除掉我们,但不再通过战火。
“看看战争为我们这个种族带来了什么吧,看看我们还剩下多少人,看看那些分崩离析的殖民地,看看我们失去控制的太空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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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没有什么可战斗的了——至少在塞伯坦复兴之前,没有。”
阿尔茜盯着警车的眼睛,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冷冷地问:
“那如果他们做到了呢?
“如果陆和震荡波真的重启了塞伯坦呢?”
警车严肃的表情忽然破功,他坏笑了一下:
“那……另说。
“那时候,我就要看一看,能为博派争取些什么了。
“就像他会做的那样。
“总之,你真的不用盯我盯得这么紧——是的,我知道,从我活过来开始,你几乎无时无刻不把我纳入你的视线内。
“你总觉得我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