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说起自己儿子,也是一脸嫌弃的模样,随意说了几句,便把话题拉回到余望亭身上。
“之前那宋提刑来我府中,曾提及余小子的身份,他可有跟你说过?”
江政微微颔首,宋提刑与他私交不错,当初他被圣上打入昭狱之中,宋提刑来不及与他提起,事后亦写了书信给他。
“此事,你怎么看?”镇国公眯着眼睛问道。
江政略一沉吟,而后反问道:“爹的意思是?”
“靖王为人一向低调,当今圣上对他这个叔父也敬重有加,若是能让余小子认祖归宗,一来是全了他们父子情分,二来日后也多一个人帮衬珣儿。”
镇国公轻声说着,最后又加了一句:“好歹也是我的外孙女,嫁给一个王爷庶子,也不算丢脸。”
江政似乎思索了片刻,而后才摇头道:“爹说的虽然在理,但靖王已有王妃,又有小王爷,余小子自己认回父王,未必是一件好事。依我看,他若是不想认,那就随他去吧。”
余望亭师傅的信还在他手中,他自然也能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这半年来,他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事,可见他本身并不想回王府去的。
江政一直看在眼里,也算是看清了他心中的想法。
镇国公闻言,叹了口气:“这孩子,哎,不回去也好,留在江府,咱们也不会亏待了他。只要高高兴兴的,那什劳子王爷庶子,不当也罢。”
江政点头附和:“爹说的是极。”
两人暗戳戳地商量了一阵,江瑶便过来请两人过去入席。
白浅竹和许靖莲已经带着众姑娘拜了月娘,在凉亭里摆好了一桌螃蟹宴。
江政和镇国公过来时,江珣和余望亭正在比试着剥螃蟹。
这活儿容易扎手,一向都是下人准备好的。
但江珣试着给颜子苒剥了一个,余望亭便好胜地跟着剥了一个。
然后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似的,暗地里斗了起来。
“啊嘶!”余望亭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流了点血,疼得龇牙咧嘴。
江瑶连忙抓过他的手,仔细地看了两遍,又给他包扎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