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鸟张开了嘴，一声凄惨的轰鸣从怪鸟的嘴中响起。

“不要......我不想死......”

人类的声音混杂在轰鸣声中，吴桐听到了，哲也听到了。

那是“天堂与地狱”在成为毁灭因素之前，残留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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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鸟的鸣啼将现场几人的意识连接在一起，揭露了那段残留的记忆。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为什么要经受那么多人的恶意，为什么他们不去指责犯罪的人，却来指责她这样一个受害者。

“......”

这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女孩在去上学的路上，被一个中年酒醉大叔X侵并残忍施虐的故事。

“......那个大叔让我给他撑伞，我原本想走掉的......”

“......可那个叔叔很可怜，我就给他撑伞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是我的错......”

这是女孩无助的声音，她变成黑白的恶魔又被放回人间，循着死去时对世界的失望，践踏这个灰暗的世界。

人们自我怜悯，可谁又曾想当初的那个小女孩也才八岁的年纪，又有谁去怜悯她呢？

吴桐与哲浸在黑白鸟的恶意之中，动弹不得。

吴桐这才知道，哲队长当时不是犹豫了，而是被这股恶意压得喘不过气来。

“天堂与地狱”当着两人的面发送了“死或生”的游戏，哲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亡不断扩大，无能为力。

那股恶意缠在哲的身上，不断抽走哲的力量。

哲的内心煎熬，他离斩杀“天堂与地狱”是那么的近，却什么都做不到。

一只手握了上来，抓住了“烬灭者”的剑柄，帮哲稳住了摇晃的大剑。

哲的身边出现了不要命的人，吴桐不但忍受着“烬灭者”的烈火灼烧，还忍受着哲身上的极度严寒。

“你在干什么，你这样会死的。”

哲想让吴桐离开，让他来独自面对，却被吴桐一声吼了回去。

“哲队长，不要放弃，千万不要放弃！！！”

“即便到最后一无所有，此时此刻，也应该坚持下去！！！”

吴桐身上染上火焰，将被坚冰包裹的哲融化出来，“无关乎抉择，无关乎理想；这一次我将自己的生命压进枪膛，此即，【救世】之名......”

......

现实世界，天启研究所的总部，【一无所有】一个人坐在王座之上。

坚冰在王座周围蔓延，王座之厅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越是靠近王座，温度越低。

如果不控制的话，【一无所有】的体表很容易接近绝对零度，不过他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研究所中忙忙碌碌，每位干员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一无所有】并未担当起领导者的权能。

或者说，作为天启研究所的尊主，他从未主动召集过盟友。

用红隼的话来说，他们这群人，是自愿聚集到【一无所有】身边的。

带着各自的目的，在目的完成之后，任然选择留了下来。

但凡事总有例外，有一个“人”，或者说“存在”，是目的还没有完成，但选择帮助这里。

这个人走进【一无所有】的严寒范围，玩味地喊道：“你说得对，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手底下的人自发行动忙的要死，你却在这的地方什么都不做。”

“你应该知道，我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比你要强，戴丝特洛伊娅。”

“那你也应该知道，你我体质特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她耸耸肩，询问她侍奉的尊主：“所以，你每天在王座上发呆，都在思考什么呢。”

她知道【一无所有】手中有一把铭牌，经过漫长的时间磨损，铭牌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了。

“一些......活在过去的人，一些过去的......朋友。”

不是【一无所有】的朋友，而是前文明，天启研究所的哲，所能托付信任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