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的剧场坍塌，光芒不再拘束于那一汪穹顶，光芒普照，被“虚构领域”染红的天际，好看得不成样子。

“这是什么风景，美成这个死样子。”

如果支配还有机会欣赏这番景致的话，她一定会这么说的。

支配已经失去了定形，只剩下一个残破的“精致人偶”，无力地跪倒在艾思面前。

重获新生的艾思，在“天启”的手中粉碎了“空想之物”的孑遗，确立的新的权限。

“艾思·空想”将作为“为人类而战”的“世界毁灭因素”，向“天启”挥刀，向“天启”宣战。

亮蓝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神装战衣的“艾思·空想”就站在最后的支配面前，剑指支配。

“你败了，支配。”

“是的，我败了，败得很彻底。”

支配的声音无比失落，沮丧万分，“我明明可以不断夺走、复制你的力量，明明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复制一个完整的你。”

支配的“精致人偶”抬起头，没有神韵的空洞双眼望向艾思，她不理解。

“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就能获得那样的力量，为什么你突然就像觉醒了一样。”

“你不会理解的。”艾思抬起的剑没有移开，就算支配想要悔过，艾思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可是我想要理解，艾思。”

支配的声音变得卑微，变得渴求，“我也想要更强的力量，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你那样的力量。”

深吸一口气，艾思说道：“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配。”

支配无法理解，她和艾思同样是“世界毁灭因素”，为什么艾思可以而她就不配，“这样一点也不公平，一点都不。”

“因为你就是不配。”

艾思一声喝住了“撒泼打滚”的支配，她第一次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你利用人心，利用我，利用空想之物，利用米莉老师，即使你能制造再多的个体，你终究只是一个人。”

艾思身上爆发的意志很多，那些意志支撑着艾思，战胜了支配一个人的“乌合之众”。

支配却说自己也“憎恨”这个不美好的世界，为什么艾思就能从这个世界上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甚至得到一瞬“天启”的瞥视。

“为什么我不行！”支配最后咒骂“天启”，埋怨天启没有给予她更多的力量。

“推动我的，从来都不是憎恨。”艾思捂着心说，“尽管这是个不完美的世界，但我们依然努力着，将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我们所期望的样子。”

这是一股美好的动力，这是一股希望的力量，这是只有“憎恨”的支配，无法理解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支配瘆人地笑了起来，“没错，我确实无法理解，你赢了，艾思。”

支配对艾思发出最后的嘲弄，《终末之诗》不会因为艾思的进化而改变，艾思一定会死在“世界毁灭因素”的手上。

不在支配这一次，那一定会在下一次，下下一次。

“在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中，努力挣扎吧。”支配的“精致人偶”垂下头，不再动弹。

艾思感受到一个频率的消失，“支配”的频率，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但是，解气也好，报复也罢，艾思风暴挥剑，将失去生机的“精致人偶”斩碎。

接下来，恢复气力的贺雅与柳空空找到了崭新的艾思。

贺雅小心翼翼地走到艾思旁边，她有点害怕，害怕越来越接近“世界毁灭因素”的艾思，会淡漠了自身的情感。

贺雅拽了拽艾思的衣角，艾思转过头，对上了贺雅的目光。

“结......结束了？”贺雅小心询问。

艾思回以一个微笑，让贺雅安心了不少：“嗯，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这句话一出来，就多少有些热泪盈眶了。

柳空空欣慰地扶了扶眼镜，悄悄抹去眼角涌出来的泪水，经过永恒的提醒，柳空空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艾思点点头：“嗯，我们回家吧。”

一扇空间之门被凭空打开，这是艾思打开的大门，这是她们脚下的，回家的路。

贺雅的身体素质比不上艾思姐与柳班长，走路还有些踉跄，被艾思与柳空空两个人搀扶着。

穿过门之前，永恒瞒着柳空空与艾思在意识中连线：“首先恭喜你，获得了完整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