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未打扰,立在一旁静静观望。
天色昏沉沉,不知何时掉落一片雪花落在叶溪鼻尖。她察觉到一点凉意,忽而很想问问柳河:
“你那边也有雪吗?”
柳河想了想:“或许终年晴朗吧,我没怎么听人说下过雪。”
或许?听人说?
她分明是南蛮人,为何不知道南蛮的天气,还说“听人说”?她自己没见过吗?
叶溪正要再问,叶修戎已经注意到她们,朝她招招手:
“这一个多月去了何处?”
叶溪赶忙上前回话:“回父帅,奉殿下之命去越州查找常震明的账本。”
叶修戎颔首,目光愈发欣慰。
早前他们一家不告而别,陛下和熹和殿下想必都十分心寒。他每每想起这些,都唯恐失了圣眷,到时被其他小人钻了空子,挑拨君臣关系。
更兼叶朗回京之后又惹了不少麻烦,好在有叶溪在其中修缮,如今殿下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去办,足见皇上和殿下对将军府还是十分信任的,他也就更安心些。
“你做事向来缜密,一路辛苦,这几日多歇息歇息,校场那边为父多去看看就是了。”
叶溪应声,随即咬咬牙单膝跪地:“女儿有要事说与父帅。”
叶修戎一愣——叶溪很少如此严肃地行此大礼,要说的事一定非比寻常。
他一手将女儿稳稳托起,而后令其余人都离开修武场,最后视线落在面无表情且一动不动的柳河身上。
叶溪看出她是在担心自己为叶朗隐瞒,所以固执不走,只好作罢。
“此事……嫂嫂也知情。”
知道她并非何晴之后,这声“嫂嫂”叫起来便如此陌生艰难。
“既然如此,那就说吧。”
叶溪深吸一口气,将叶朗雨夜设伏,意图刺杀一事毫无遗漏尽数讲出。她知道,此刻替叶朗遮掩才是害了他,务必要尽早告诉父帅,才能让他迷途知返。
“……后来嫂嫂及时赶到,兄长便上马逃了。虽然我从始至终并未看到他面具之下的真容,但我熟悉兄长的招数和暗器,是他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