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掌,替独孤晟闭上了圆睁的双目,然后站起来,转身走出内殿。
刚刚来到外殿,孟遇安就撞见自己的副将气喘吁吁跑进来,禀报道:
“骠骑将军,末将率人搜遍了皇宫,也没有找到北燕皇帝的下落,您看这......”
“不用找了,”孟遇安淡定道,“慕容铎出雁门关,去幽州蓟县了。”
副将一惊:“您怎么知道的!”
孟遇安回望了一眼内殿,口吻淡漠:“独孤晟一时得意忘形说漏了嘴。她的尸体就在里面,你去派人盛殓了,立即送回襄阳,交予中书省顾焱大人。”
副将按着孟遇安要求去办了,未多时便已回来:
“骠骑将军,我们接下来去幽州抓慕容铎吗?”
孟遇安摇头摆手:“不,我们不去幽州,去冀州。慕容铎什么时候抓都可以,宇文锐及如果不先除掉,将会后患无穷。”
“可您怎么知道宇文锐及在冀州呢?”副将又不明白了,“末将以为,他很有可能护送慕容铎去幽州蓟县了啊。”
孟遇安胸有成竹:“你就按照我说的去通知吧。另外,安华军将士们赶路好几天,也都辛苦了,就先在晋阳城中休息一天,明天再启程去冀州。”
安华军副将一向信任孟遇安的任何决策,既然她这么笃定,必然没什么好质疑的。
副将依着孟遇安的将令通知下去,随后安排了大军入城驻扎休息。
当晚,孟遇安夜不能寐,白天的事不停闪回在脑海中。
独孤晟宁死都不愿意投降,与贺令昌放弃求生保全忠诚之名,其本质是否是一致的?
当一个人拥有了一种信仰、选定了一方立场,或许这时候对与错就已经不重要了。
对也是对,错也是对,只能永不回头地走下去。
自己不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