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心态推动下,贺令昌动笔写就了这封信。
两封信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封送往益州,一封送往扬州。
在孟遇安收到贺令昌来信的那一刻,心中的第一反应是激动和欣喜,可信的内容却让她深深失望了。
失望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警惕和忿恚。
她把信给了陆幼薇,面色沉郁道:“幼薇,李允琛开始行动了。”
陆幼薇读罢信件,整个人沉静如湖,话语中也没有波澜:
“你需要我去吗?”
她问得镇定,问得坦然,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让人听不出她自己的想法。
孟遇安看着陆幼薇,如夜探定乾宫与她重逢那晚一样的坚定:
“当然不。”
初秋衰败的蝉鸣依然恼人,颓丧的靡靡之音更衬托出了孟遇安的清醒从容:
“李允琛从来就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你去或不去,于他而言都只有利而没有害。”
“若你去,那你就成了他牵制我的人质。他可以一直威胁我,甚至毁灭我,直到让扬州恢复为从前的样子。”
“若你不去,那他就有了我抗旨不遵的证据。发兵扬州也好,煽动世家也好,我就成了众矢之的。”
孟遇安又拿起了信,紧盯着纸上的一行行字迹,语气中含着不忍与愤恨:
“这封信是令昌写的,也一定是李允琛的安排。他挑拨了一次又一次,还嫌不足,难道他真的想让令昌亲手杀了我吗!”
这最后几个字,孟遇安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陆幼薇见孟遇安情绪上来了,忙夺了她手中的信,抚摸着她的臂膀慰藉道:
“咱们犯不上为李允琛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如果他真的以此为借口来针对扬州,咱们有什么对策吗?”
孟遇安看向窗外,西沉的落日直指荆州的方向。她眺望了一会儿,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