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多虑了,简先生在北沧很安全,不过是因为当年本王从泥石中救出他的时候,他身体受损严重,将养了一年多,状态还是很不太好,因此不宜搬动。”顾南殇并没有完全说谎。
人是他救的,受损也是严重的,但是不能搬动却是在骗人。
当年他救下简凭后因为确实是伤的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不得已在寻河县周边找了个农庄将人养了几个月才慢慢带出南宁,将人送去了北沧的。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位曾经在南宁风光霁月的太傅大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不醒的。
因此他也不敢告诉简直,直到前几日他才收到消息,那人终于清醒的时间比昏睡的时间长了,人也慢慢的在恢复了,他这才放下担心。
不过现在正是北沧攻下西平的关键时刻,简凭还不能出现在人前。
等解决了西平和南宁,等他回到北沧,自然会安排他们父子团聚的。
到时候......习之应该会很是感动,然后他或许可以趁机向对方提出一些要求呢?
“那他......他现在是在雍王府上吗?”谢平开一脸急切地问道。
“放心,他在一个极为安全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的。”顾南殇安慰道,“等我们凯旋回到池乐的时候,你应该就可以见到差不多已经完全康复的简先生了。”
“那习之......”谢平开还想继续追问下去。
“先不要跟他说,等简先生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本王自然会告诉他的。”顾南殇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谢平开的想法。
“谢将军难道不信本王的话?”顾南殇的声音冷了下来,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殿下,谢某绝无此意啊!”谢平开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谢平开愿誓死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习之这孩子心思单纯,如果殿下对他无心,还望殿下能早日放了他,也好让他另觅良人。”
谢平开说这话的时候,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顾南殇一眼。然而,作为一名军人,他对于周围气氛和他人气场的变化极为敏感。几乎就在顾南殇的怒意刚刚涌起之际,他便立刻有所感应。
不过,当谢平开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准备直面顾南殇时,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的脸上竟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淡然,仿佛刚才的那丝怒意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