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湖会答应的。”严嵩想也不想地说道:“老夫这双眼睛,看过太多的沧桑变幻,唯独有一点,那就是从未看错过人。”
“此人鹰视狼顾,脑生反骨不假,却也绝非短视之人。”
说完,又盯着严世藩看了一会儿,缓缓摇头道:“若没有你爹,你是斗不过他的!”
正当严嵩准备以严府名义给徐阶发帖设宴之时,管事当即手执一封书信,快步走了进来。
“说!”严嵩闭目养神,惜字如金道。
“徐尚书府上派人送了书信,说是让成送给老爷。”管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当即把书信双手奉上。
严嵩闻言,双眼微睁,脸上添了不少笑意,对于信封上的‘严首辅亲启’几个大字却是看也不看,直接递到严世藩的手上,“看吧,少湖此人,当不可以寻常眼光看待。”
......
周府。
范进与周司业的谈话,从初生东曦到月落乌啼。
“老师,我不明白你还在犹豫什么,迟疑什么?”
到了最后,范进直接把一本经义甩在茶几上,‘大明官场激荡百余年,时代的洪流可谓是浩浩荡荡,从我们步入官场的那一刻开始,无论是积极拥抱还是心存抗拒抵触,都已然身处洪流之中,被裹挟着前行。”
“期间,有许多人凭借着自身的努力、才智、或者说是幸运,站在了潮头之上。”
“这潮头之上是风光无限,诱惑无限,也是风险无限,就看我们如何把握了。”
“唉......老师果然是老了,”周司业看着自己这位得意门生,脸上藏不住的欣慰之色,“既如此,那老师便再争上一争吧。”
“若一切顺利,皆大欢喜,若是不成.....”
周司业顿了顿,脸上的迟疑一扫而空,洒脱道:“无非就是回才汶上县教书罢了,只当当年夏首辅没点我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