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面有难色,“这事儿我跟五城兵马司通过气,只是他们也为难。”
“实在是这些戏子们说得隐晦,五城兵马司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严嵩沉吟许久,手上把玩着一个瓷杯,吐字道:“座客多么?”
“多!”
严世藩想了想说道,“正因为座客多,导致唱这种戏的也多,我听说京城不少班子都在加紧排练类似的戏。”
“若不狠杀这股歪风邪气,只怕旁人皆以为我严家可欺!”
“没有那么严重。”
严嵩摆摆手,双眼微眯,难得露出一抹感兴趣的表情,“既然老百姓爱看,那不妨让五城兵马司加以鼓励。”
“这......”
严世藩有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是说自己老子如同传闻那般,越老越不中用了?
看着严世藩难以置信的表情,严嵩反问了一句,“不然还能如何呢?”
“抓了,岂不是说我们是乌台诗案?”
“可是.......难道还真个放任不管么?”严世藩迟疑道。
他自是清楚自家父子声名不佳,可似这般大张旗鼓的,若是仍不加以制止,传进圣上的耳朵里,又该如何是好?
严嵩轻咳了几下,提醒道:“改日,你找几个唱得出名的,一应请到府上,就说老夫想听戏了。”
严世藩闻言,心神一震,旋即重重点头。
父亲想听戏了!
暗暗攥了攥手中的拳头,严世藩当即厉色道:“父亲放心,我马上去办。”
“别说是听戏,您就是想要吃鱼了,哪怕再大的风浪,儿子也给您擒来!”
严嵩略略挥手,面上是化不开的沧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