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婶子连连摆手,“没事儿,没事儿,能多大点儿事儿啊?让我儿子带着你们就在近处的山逛一逛,咱就不往里去了啊,深处还是很危险的。你们仨都哪儿人啊?怎么跑这么老远,到我们这儿了?”
江文岚说:“我们都是京市的学生,是来S市搞串联的。这两天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想看看S市的风景。有个同学说棋盘山这边儿不错,说想爬山可以过来。我们没爬过山,就想来看一看。他可能也不知道这边的向阳寺已经毁了,可能之前来这边的人多吧。”
春兰婶子提起这事儿也是觉得很遗憾,“可惜了!当初向阳寺的香火那可旺了,庙里的那些宫殿也都很气派。那庙里还有一口泉水井,那泉水可甜了。
不过现在啥都没了,前几年大家只是不敢再明着去了。从去年开始,庙里的师父们就都被赶走了,不让在庙里待了。然后革委会的人把所有的那些他们觉得是封建糟粕的就全给祸祸了……”
春兰婶子一边儿说一边儿觉得叹气,她这会儿刚感慨个三秒钟,立马就反应过来没把客人让进屋呢,光堵着门口说话了。
“来来来,赶紧进屋,进屋坐会儿,我给你们倒点儿水喝。这一路坐公共汽车也累疼吧?30多站呢,三十多里地呢。”
向真确实渴了,听春兰婶子这么说,连忙点头,抢着说:“那谢谢婶子了!”
然后又跟受惊的小鹿一样看看江文岚,又看看田娣,小声说:“三姐,五姐 ,你俩不渴吗?”
江文岚和田娣看着向真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很搞笑。不过她们俩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确实也有点渴,早上出来的时候忘了带水壶了。
两人微微冲向真点点头,三人一人一句的跟春兰婶子说:“那就麻烦婶子了,我们确实是有点儿渴了。谢谢您!”
春兰婶子笑着说:“那有啥麻烦的?先进屋来,婶子给你们拿碗,屋里正好有晾好的凉白开。先喝口水,等会儿他们爷儿俩。”
三个人进到屋里,屋里是典型的北方的火炕。这家没有像江文岚他们家那样的倒柜。只是桌子,和炕柜看着不像买的,倒像是村儿里木匠自己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