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天音和白音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远处的天无，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探寻。

“我……”

天无嘴唇微张，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字之后，喉咙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后面的话语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

他究竟要怎样向对方解释这一切呢？难道要说自己其实是由梧桐树从他的身体里提取记忆，经过无数次反复模拟才创造出来的金凤灵魂吗？又或者坦白承认自己如今占据了原本属于他人的身躯？

等等，这些重要吗？

想到这里，天无坚定地抬起了头，盯着天音，质问道：“你能救他们，对吧？”

“我的弟弟和同伴，如果连他们都无法保护，我怕是白受了这十年的苦。”天音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扬起了嘴角，笑道，“我的身体没有腐蚀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住户，我也是吃了一惊呢。”

“我会离开的。”

突如其来的话，让天音扬起的嘴角也落了下去，他看着面前已有死志的天无，轻声问道：“这样就满足了吗？”

“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奖赏了。”天无轻笑着走到了白音的身旁，对着天音微微颔首，“未来是属于你的，你的身体也该还给你了。”

白音赞赏的看了一眼天无，金银的异瞳中倒映着他的未来与过去，那一抹赞赏也变为了怜惜，但...他不能替别的猫做出选择。

“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要是选择回到这具身体，虽然我可以在短时间帮助你回到你‘未来’可能达到的高度，但是...在这场战斗之后，你的韵力，用一点便会少一点，当韵力耗尽之时，你的寿命也会......”白音紧盯着天音的金眸，严肃地说道，“即便如此，你还要继续吗？”

“在这里停下红莲会砍了我的。”天音轻柔地抚摸着胸口的红莲印记，垂眸说道，说完，他便抬起了头抓住了白音的手，“所以，快点！”

领域被压制的现在，白糖再也无法抵挡住哪怕一击，看着风切举起手中的应龙剑，下意识地合上了眼睛。

“结束了！”

风切的嘶吼随着暴风传达到了远方，在比眨眼还短的瞬间，空间开始了波动，结界内，风切挥出的应龙剑终是被无形的利刃击飞，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后，无力地落入雪地之中。

“好久没见了啊，刚见面就这么狼狈啊，糖糖~”

令猫安心的声音缓缓在结界内部回响，白糖坐在雪地中，睁开双眼看向自己挡在身前的，那道坚毅的背影，以及...有着神采的，金银异色的瞳孔，凤瞳不住地颤抖，自己耳旁传来的，是无比熟悉的呼唤，不禁开口，呼唤道：

“哥哥？”

“该死，开什么玩笑！”雷霆感应到了熟悉的韵力波动，忍不住骂了一声。

那是什么怪物？金银翼？金凤？金凤银凤的金银凤同时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