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吴清染莲步轻移,乖巧地走上前去,来到太后面前及诸位贵妃所在之处后,缓缓屈膝行礼,动作优雅大方,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般说道:“臣女吴清染,拜见太后、颖贵妃娘娘、晗贵妃娘娘、丽贵妃娘娘。愿太后娘娘祥康万福,贵妃娘娘千岁金安。”
此时,丽贵妃面沉似水,满脸不高兴地上下打量着吴清染。一旁的沈妍可也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佳人。其实早在秀女名册之中,她们便已见过吴清染的画像,那画上之人已然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而今日得以亲眼相见,更是让人感觉她宛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天然去雕饰的美貌令人惊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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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从容貌上来说,吴清染虽然稍逊沈妍可一筹,比起沈妍可少了几分温婉妩媚,但她却是端庄大气,自有一番清丽脱俗的气质。再加上其出身名门望族,乃是吴府嫡出之女,如此身份背景,一旦入宫,必定会成为瞩目的焦点。
对于丽贵妃而言,这样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极为出色的女子入宫,无疑将会是自己强劲的对手,所以她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看到吴清染入宫的。
就在此刻,只听得太后轻声发问于她:“你父亲乃是堂堂水师大都督,家中境况可谓殷实非常,怎地你这一身装扮竟会如此素雅清淡?”
吴清染听闻此言,面上毫无怯色,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回太后娘娘,臣女原本确有精心之备,然今日晨起时稍迟了些许,唯恐延误了这殿选的良辰吉时,故而匆忙赶来,实在无暇细细妆扮,万望太后娘娘宽宥臣女之过。”
话刚落音,但见太后方才微微扬起的笑容,刹那间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要知道,这殿选之日何其重要,这名女子居然能够睡过头,且还这般毫不避讳地将此事公然道出,究竟是当真愚笨不堪呢,还是对皇室心存不敬之意?
一旁的丽贵妃自是将太后神色尽收眼底,眼见太后面露不满之色,她当即声色俱厉地喝道:“秀女吴氏,竟敢对皇室大不敬,犯下宫规之大忌!来人啊,速速将其拖下,永生不许再参与选秀!”
这番话语传入吴清染耳中,却是犹如天籁一般动听。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朝着高台上的众人恭恭敬敬地连行三拜之礼,口中称道:“臣女绝无有意冒犯太后娘娘以及诸位娘娘之心,恳请太后娘娘和诸位娘娘大人大量,饶恕臣女的罪过。”
太后微微侧过头去,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丽贵妃所在之处,只见那丽贵妃朱唇轻扬,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挂在嘴角,整个人看上去春风得意、神采飞扬。看到这副模样,太后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
如今皇后已经失去权势,地位一落千丈,而在这后宫之中,丽贵妃可谓是一枝独秀,风头无两。沈妍可虽同样身为贵妃,且深得圣上宠爱,然而其家族势力相较于丽贵妃而言,实在是相形见绌。
至于颖贵妃就更不必说了,她家道中落,已然失势,尽管圣上恩准她母家之子能够参加科举考试,以期重振门楣,但那些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又怎能比得上丽贵妃娘家手中紧握的兵权呢?如此一来,眼下的后宫之中竟然没有一人能够与丽贵妃分庭抗礼,平分秋色。
要知道,这后宫向来最讲究各方势力之间的平衡之道。水师大都督的千金小姐吴清染。此女容貌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楚楚动人。太后心想,或许这个吴清染的出现,正好可以对丽贵妃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
正当宫人们准备遵照旨意将吴清染拖走的时候,太后突然开了口:“罢了!她纵然有错,但想来也是无心之举。换作旁的女子,若是听闻自己永生不得参与选秀,恐怕早就吓得惊慌失措,哭天抢地的求饶了。但这吴清染倒还算是沉着冷静,而皇上身旁正需要这么一个沉稳之人侍奉左右。既然如此,那就把她留下来吧。”
丽贵妃听闻此事后,心中自是一万个不愿意。只见她急切地向太后进言道:“太后娘娘!您瞧瞧此女子这般轻视宫廷规矩,若他日真的有幸得以入宫,岂不是会犯下更多过错与疏漏,将整个后宫都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吗?”丽贵妃一边说着,一边用焦急的目光看向太后,希望能够说服太后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