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西苑的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内的杂草已经有半人高了,它们肆意地生长着,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这里的荒凉与破败。
昔日的繁花似锦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草丛中,偶尔能看到一些残缺不全的石凳和石桌,它们孤独地立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热闹。
地面上布满了青苔和落叶,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风吹过,杂草沙沙作响,仿佛是这座西苑在低声哭泣。
沈妍可站定在柴房门口,望着这方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之感。这里曾是她前世生活过的地方,但如今却已变得荒芜不堪,仿佛时间已经遗忘了这片角落。她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向那间破旧的柴房走去。
她记得很清楚,在前世,自己就是在这间屋子里遭受了江氏和沈逾的折磨,最终含恨而去。如今,命运的齿轮似乎开始反转,她终于有机会在这里送仇人最后一程。虽然心中仍有些许怨气未解,但至少能让她感到一丝宽慰。
走到柴房门前,沈妍可看到有两名大理寺的护卫守在那里。她微微皱起眉头,示意知音拿出一些银票递给他们,希望能够将他们支走。同时,她还嘱咐紫梦留在门口看守,确保没有人会打扰到她们。知音很快便将守卫打发走了,然后陪着沈妍可一同走进了柴房。
推开那扇布满尘土的木门,沈妍可迎着微弱的光线缓缓走进屋内。然而,当柴房的门再次被重重地关上时,那片刻的光亮也随之消失,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江氏原本以为是沈国良来了,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期待。但当她抬起头时,却惊讶地发现来者竟然是沈妍可。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沈妍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走到江氏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她轻声讥讽道:“我若不来,怎能目睹你的狼狈模样?又有何人来送你上路呢?呵呵……”
江氏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瞪着沈妍可,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得意?”说着,她挥舞着手中的镣铐,铁链发出清脆的“哗啦啦”声响,如同一曲动听的音乐般传入沈妍可的耳朵里,但此刻的她却觉得这声音无比悦耳。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孽种!当初我就应该心狠手辣些,直接取了你这条贱命,免得如今被你害得如此凄惨。等着吧,只要我能从这里出去,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江氏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然而,沈妍可只是轻蔑地笑了笑,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江氏,你未免太天真了。你真以为你那所谓的老爷还会救你一命吗?你犯下如此大罪,谁都无法保你周全。至于你的女儿,她或许管不来了你的死活了!哈哈……”
听到这话,江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不甘心地怒吼道:“不可能!老爷一定会救我的!他那么爱我,绝对不会弃我于不顾!还有我的敏敏,她最孝顺了,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我的!你们都是骗我的!”
沈妍可冷冷地看着江氏,心中毫无波澜。她深知江氏已经走投无路,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而她,将会亲手结束这段恩怨情仇,让一切尘埃落定。
“或许吧。”沈妍可一脸淡然地坐在知音擦好的椅子上,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眼前邋里邋遢、狼狈不堪的江氏,缓声道:“你说的没错,原来父亲一直没有放弃为你的事情奔走,但我一早就告诉过父亲,我有救你的法子,让他安心等待即可,所以这段时间父亲什么都没做,只是盼望着我能尽快想出办法来。
而你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她入宫的第二天就得罪了丽贵妃,然后被打入冷宫幽禁起来,丽贵妃每天都会派人去折磨她,不过不得不说她的命还真是够硬的,居然撑到了除夕那天才咽下最后一口气。最后由一个破草席卷着扔去了乱葬岗,任由那些野狗疯狂啃食。”
听到这里,江氏满脸惊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沈妍可,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敏敏那么聪明伶俐,她怎么会就这样死了?一定是你骗我,对不对?”
沈妍可笑得更开心了,似乎还觉得不够,继续对她说:“哦,我忘了告诉你,这事啊,父亲也是知道的呢,怎么,他没跟你说过吗?”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地刺进了江氏的心窝,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粉碎。
江氏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着,眼神里满是绝望和痛苦。她渐渐地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每次她询问沈国良关于女儿的情况时,他总是回答说一切都很好,甚至连她的死讯都隐瞒不报。而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在欺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