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宫中除了皇上的乾元殿,怕是只有本宫那的东西最好了,连皇后那个老虔婆都比不上本宫。”丽贵妃柳眉倒竖,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憎恶,仿佛提到皇后这个名字就令她感到无比恶心。的确如此,整个宫廷上下无人不知晓,当初丽贵妃遭遇困境之时,皇后可是没少派遣手下之人前去百般折磨于她。这般深仇大恨,也难怪丽贵妃会对皇后心怀怨恨。
“贵妃娘娘,您来此便是只为言说这些吗?”沈妍可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并未过多附和丽贵妃对于皇后的指责之词,而是直截了当地询问其来意。毕竟在这错综复杂、勾心斗角的后宫之中,每一句话都可能暗藏玄机,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可真是个无趣之人啊!本宫整日忙碌不堪,岂会专程前来此地仅为谈论这些琐事?听闻此次本宫得以恢复原位,乃是得益于你的建言献策。故而特来向你道谢一番,本宫向来不愿欠下他人恩情。”丽贵妃轻启朱唇,语气虽然依旧带着几分高傲,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之情。或许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生活里,像沈妍这样真心相助之人实属难得,使得一向心高气傲的丽贵妃也不禁心生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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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真是想多啦!臣妾真的未曾言及半分啊!实在是皇上对娘娘关怀备至、疼惜有加,见不得娘娘受半点苦楚,故而才下达旨意,此事与臣妾毫无干系呐!”沈妍可此刻满心只盼着别跟这位丽贵妃扯上任何关联,更不愿领受这份所谓的感恩之情。
然而,丽贵妃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你切莫再推脱了!本宫伴驾圣上已然多年,圣上究竟是何性情,本宫最为清楚不过。此次若非有你从中周旋,只怕本宫未必能有如今这般光景。”
其实早在被软禁于霓裳宫之际,丽贵妃便已幡然醒悟。那恶毒的皇后遣人百般刁难折磨于她,而作为天下之主、九五之尊的圣上又岂会毫不知情?可他不仅不闻不问,甚至连一句关切的话语都不曾有过。那段时日里,自己每日所食皆是发馊变质之物,倘若不是瑶嫔时常送来些许物品接济,她着实不知是否能够撑得过去。
至此,她方才洞悉,圣上对她的宠爱,无非是因其娘家权势滔天,可以与皇后抗衡罢了。一旦失去这个依仗,哪怕她命丧霓裳宫,恐怕圣上也未必知晓。思及此处,丽贵妃的眼眶不禁泛红,但她贵为贵妃,自然不能在沈妍可面前示弱露怯。
“贵妃娘娘,您的感激臣妾收下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沈妍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尽快结束这场对话。她深知宫廷之中人心险恶,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而眼前这位丽贵妃,虽看似诚恳,但谁又能保证这其中没有阴谋呢?更何况,若让皇上知晓自己与其他嫔妃走得过近,定会心生疑虑,怀疑她是否在暗中拉帮结派。
然而,未等沈妍将话说完,丽贵妃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本宫知道你并非那种喜欢惹是生非之人,亦不愿卷入过多的纷争当中。本宫今日前来,便是想要向你阐明一个事实——本宫从未加害于你的孩儿!本宫深知失去骨肉之痛,因为本宫也曾拥有过一个孩子啊!那时,那孩子已然五个月大,我满怀欣喜地期待着他的降临。向来不擅针线女红的我,甚至亲自为他缝制衣物鞋袜。只可惜,那恶毒的皇后,竟然指使颖贵妃送来的点心之中掺入了大量的寒性药物!由于我对颖贵妃毫无防备之心,最终导致我失去了腹中的胎儿。那可是个已然成形的孩子啊……”说到此处,丽贵妃不禁潸然泪下,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丽贵妃一边诉说着,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沈妍简直无法想象,丽贵妃竟然知晓如此详尽的内情!然而,令她困惑不已的是,这么多年来,丽贵妃除了偶尔讥讽颖贵妃几句之外,似乎并没有采取更多实质性的行动去对付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带着满心的疑问,沈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贵妃娘娘,既然您了解得这般清楚,为何不将此事禀告给皇上,请皇上来为您主持公道呢?”
听到沈妍的询问,丽贵妃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哀伤。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颖贵妃当年与我一同踏入宫门,那时的她虽然嫉妒我甫入东宫便获封为侧妃之位,但终究未曾蓄意谋害于我。况且以她的胆量,恐怕也不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想当初,皇上还只是太子之时,其势力远不及其他几位皇子雄厚。为了能够得到皇后娘家——左相家族的支持与助力,皇上不得不选择销毁所有与皇后相关的证据。正因如此,我才会一直误以为颖贵妃就是幕后黑手,从而与她针锋相对、争斗不休,整整持续了好些年……直至有一天,我偶然间救下了皇后身旁一名即将遭受毒打的侍女。正是这名侍女,向我揭示了隐藏已久的真相。”说到此处,丽贵妃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仿佛那段回忆依然让她心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