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可轻抚着手中的人参与灵芝:“紫梦,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收入库房,切记要防潮防尘。再与御膳房的掌事说一声,这几日的膳食里,务必添上这两味珍稀药材。”
紫梦接过来:“娘娘,这,要不要让刘太医看看,毕竟是别人送来的东西。”
沈妍可闻言,眸光微敛。
“紫梦,你的担忧我自然明白。但皇后虽非善类,却也知晓轻重。这等明目张胆的下毒手段,她不会也不敢轻易为之。她若真想动手,自会选更隐蔽、更不易察觉的方式。这人参灵芝,既是她送来的,便是她的一份‘心意’,我若不领情,岂不是辜负了她一番‘好意’?”
而另一边,气氛凝重而压抑。颖妃紧跟在皇后身侧,眼神中满是对纯充媛的不满与不屑。
“皇后娘娘,那纯充媛当真是越来越不将您放在眼里了。区区一个充媛,竟敢公然拒绝您的邀请,简直是胆大妄为,不识抬举!”颖妃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拨与煽动,试图激起皇后的怒火。
皇后皇后轻轻捻动着手中精致的玉扇,瞥了一眼颖妃,“她若是真选了翊坤宫或者合欢宫,那咱们才应该提防她。”
“皇后娘娘,臣妾愚钝,请娘娘明示。”
“你呀,翊坤宫的意思,本宫已然和她讲明白,但是合欢宫的奢华,易引人嫉妒。她若选择其中之一,岂不是明摆着要与本宫分庭抗礼。说明野心不小,胃口自然不是一般东西能满足的。
这样有心计的女人,就是你我加起来也未必斗得过她。但是她却选了曾经淑妃住的地方,一是离皇上近些,二也不过期盼自己早日怀有龙嗣,去沾沾喜气罢了。这样心思简单,又有所求的人,咱们很好掌控。”
颖妃闻言,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敬佩之色,连忙再次欠身行礼:“娘娘高瞻远瞩,臣妾受教了。日后定当更加谨慎,为娘娘分忧解难。”
皇后轻轻点头,满意地望了颖妃一眼,随即收敛了笑容,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姿态。
这宫里,每个女人都想离皇上近些,都想有自己的孩子。纯充媛选择顺宁宫才是一个正常心思。
无论是在永和宫还是回去的路上,瑶嫔都一言不发。
她一直思考,纯充媛很是受宠,永和宫的奴才做事也都尽心尽力,怎么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轻易的进入偏殿了呢?
她的心中,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海面,波涛汹涌。那些平日里对纯充媛毕恭毕敬、尽心竭力的奴仆们,难道真的有人甘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成为那吃里爬外的东西?还是说,这一切,皆是纯充媛那深不可测的心机所布下的局?这样的念头一旦萌生,便如同野火燎原,无法遏制。
瑶嫔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些细节,每一个眼神交换,每一句不经意的话语,都在此刻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如果这真的是纯充媛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那么她的智谋与胆识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如此复杂精密的布局,每一个环节都紧密相连,任何一点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这样的算计,不仅需要超凡的智慧,更需要过人的勇气与决绝,非一般人所能为。
想到这里,瑶嫔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她原本只是基于利益考量,选择了与纯充媛结盟,但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低估了这位盟友的能力与手段。在这深宫之中,能够拥有如此心智与手段之人,或许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依靠。
淑妃听闻,也派人送来了许多补品,只是因着皇上和皇后有令,任何人不许打扰纯充媛养病,所以淑妃宫里的司琴并未见到沈妍可,只把东西交给灵月就回去复命了。
主要淑妃也不是真心来看她的,只是别的高位妃嫔都来了,她不来不合适,何况她向来与人为善,这种事怎么能不到呢。
今夜,皇上翻的是楚才人的牌子,并没有来永和宫。
灵月愤愤不平:“娘娘,皇上白日里明明允诺了晚上会来看您,怎的转眼就去了楚才人那里?”
“灵月,皇上去哪里是皇上的自由。这些话在本宫面前说说便罢,若传到了外头,只怕会被人添油加醋,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风波。若是得罪了皇上,本宫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