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沈妍可轻抬手,指尖轻点,示意小全子近前。
“叫你进来,是想问问你,今日之事,你怎么看?”沈妍可静静地注视着他,从小全子进了永和宫,她还不知道他的本事呢,毕竟自己身边不能留废物,更不能留别人的眼线。
“回娘娘,奴才斗胆,细细查验之下,张美人之死,绝非寻常自尽之状,乃是遭人勒毙后,再悬于梁上,伪造自杀之相。”他的话语中,每一字都经过精心斟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话一出,便把灵月和紫梦吓出了一身冷汗。
沈妍可端坐于贵妃榻上,面容沉静如水,未露丝毫波澜。然而,那双眸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透露出她内心的深不可测。她并未立即言语,只是轻轻抬手,示意小全子继续说下去。
小主,
小全子见状,心中暗自佩服娘娘的沉稳,于是继续说道:“娘娘明鉴,那勒痕之深,手法之狠辣,非寻常人所能为。奴才在未入宫前,曾随师傅研习武艺数载,但依奴才拙见,留下此勒痕之人,武功远在奴才之上,且其人身形魁梧,力量惊人,应是宫中侍卫或禁军中的高手所为。此等隐秘之事,若非细查,实难察觉。”
沈妍可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不知谁会用这么狠辣的手段害自己,当然不外乎那几个人。既是做的下,别怪自己容不下她。
“小全子,你做得很好。”沈妍可终于开口,声音清冷而有力,“此事关乎宫中安宁,你暗中查一查,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不管查不查的到,首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同时,通知侍卫加强巡逻,务必确保本宫与宫中众人的安全。”
小全子闻言,心中一凛,连忙叩首领命,起身退下,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乾元殿。
皇上独自坐在龙椅之上,眉宇间紧锁的焦躁如同夜色般浓郁,他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阴云。
“来人,”他沉声吩咐,“即刻前往景阳宫,传朕旨意,令皇后彻查张美人之事,务必水落石出,以正宫闱风气。另,纯充媛心性温婉,胆小易受惊,永和宫近日风波不断,恐非宜居之地,着皇后即刻为纯充媛挑选一处幽静雅致、景色上佳的宫殿,以安其心。”
皇后接到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心中虽有千般思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轻轻颔首,随即命人备下礼物,欲亲往安抚。她精心了两支珍藏已久的百年红参,色泽温润,仿佛凝聚了天地之精华;又添上一朵上好的灵芝,其形飘逸,宛若祥云缭绕,寓意吉祥安康。皇后深知,这不仅仅是物质的馈赠,更是她作为后宫之主,对姐妹们的关怀。
行至半途,忽见颖妃与瑶嫔正欲前往景阳宫探望她,皇后心生一念,遂邀二人同行。“二位妹妹,既是同路,不妨一同前往永和宫探望纯充媛吧。她今日怕是吓坏了。”
皇后等人到时,刚刚醒来的纯充媛正在闹脾气,不肯喝太医开的苦药汤子,并将太医特制用来安神的香包扔的到处都是。
看到她们进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实在是没有力气,又跌了回去。
皇后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快步上前,那双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扶住纯充媛的肩头,将她温柔地靠在自己身上,满眼心疼:“这一切都是本宫疏忽,未能及时察觉冷宫那边的异动,让你无端遭受如此惊吓。现在,你只需安心养病,其他的一切,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沈妍可轻轻掩唇,装出一副尽力克制的模样,那咳嗽声却如同秋日里落叶飘零,细碎而连绵不绝,每一声都似乎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她的眼眸因剧烈的咳嗽而微微泛红,泪光在眼眶中轻轻摇曳,如同晨曦中露珠挂于嫩叶。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声音虽细,却饱含感激:“多谢皇后娘娘的垂怜与关怀,臣妾心中感激之情,实难言表。此番琐事,还要劳烦娘娘费心,臣妾心中甚是不安。”
然而,她这番话非但未能减轻周围人心中的担忧,反而让那看似好转的假象更加不堪一击。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与眼角的泪光交织在一起,更显出一种令人心疼的柔弱。这哪里是什么“好多了”的模样,倒像是更严重了。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了点。在宫中,这是常有的事,你居然被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