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二进的内院,才见得匆匆过来的崔白襄。
方才他正好在园中观鱼亭观月打坐,门房处有人匆匆传了消息过来,瞧见他像是瞧见了救星似的。
崔白襄问了一句,才知陛下与长公主突然驾临。
虽说陛下与自家先生关系亲近,但到底不好过分失礼,所以崔白襄让人照旧将消息送进去,自己略整了整衣裳,便先行迎出二门外了。
“阿寄在做什么?”晏琛瞧见崔白襄,语气和善,笑问。
“先生此刻正在书房呢。”崔白襄垂首回话,他虽不知道这一日陛下与先生之间是如何交流沟通的,但这会儿到底不必说什么先生伤重正在休养之类的话。
“他的伤无碍?”晏琛问的自然是昨日宴会时晏琛胸前受的伤。
“先生昨日的伤并不重,确实只是皮外伤,换了几次药,已经结痂。”崔白襄恭谨应道。
问答之间已经到一度斋。
这一度斋先前阿璀来过,此时晚间来此,倒是不同的景象。
屋内灯烛还算明亮,但屋外却只有廊下挂着两盏灯。
外头过于暗了些,以至于阿璀初次来时见到的那处垒石而成的小池塘,也只能瞧见天上弦月照下的影子。
里面养的数十尾锦鲤,这会儿是一尾也瞧不见了。
倒是借着廊下的两盏灯笼的烛光,还瞧见不远处那棵造型别致的槐树的轮廓。。
至门前时,崔寄恰好迎出来。
“阿寄阿寄,至晚不眠,是知我之将至否?”晏琛大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