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去问负责看护这些的金樱子:“殿下先前总戴着的那枝梅枝样的玉钗子,怎么不见了?”
金樱子自外头进来,也翻看了两眼,才想起来:“先前有次殿下自宫外回来,便不见了。”
“你们是说那枝梅花的钗子?”阿璀见她们在说什么,问了句,才道,“那次路上车马颠簸,钗子滑落下来,磕碎了一角,也不好戴了。我便揣在袖子里收起来,谁知道回来却找不到了,实在奇怪。”
阿璀又想起自己进去越王府一趟的,想来是不是在那里时,无意间弄丢了也说不准。
“丢了也罢了,那钗子好像是不是宫闱局制的,上头大约并没什么宫内的印记,便是被旁人捡了去也没什么大碍。”黄栌劝慰道,一边又比了件浅黄糖色的和田玉俏色的菊花形玉簪到阿璀发间,询问阿璀的意思。
阿璀也不在意,任由她选了。
然而刚准备起身的阿璀,却突然想起那日崔寄眉间的梅花印记,觉得有趣。
转头瞧见白芥子捧了些脂粉站在那处,她原本是跟在黄栌后头进来的,但见阿璀看也没看,便想着大约也是用不上的,遂打算退下。
阿璀忙叫住白芥子,取了些浅色的口脂,又从一旁架子上头取了铅白色颜料和细毛笔。
她提笔沾了浅红的口脂,对着镜子十分流畅的在自己眉间勾勒出梅花形状,又沾取铅白色颜料染出更淡的花瓣,最终一朵灵动跳脱的素色梅花点在眉间。
只这一笔,明媚生色。
阿璀本以为如寻常一般出门也就罢了,但那头魏廉却带了晏琛的话,说是今日望园想必人来人往,想必也多嘈杂,让她多带些人,免得被人冲撞了。
阿兄不在跟前,阿璀也不好反驳,毕竟魏廉也是听命行事,于是她今日出门时身边前前后后几乎跟了近百人。
这一群人护着中间阿璀的马车,招招摇摇地出了宫城,招招摇摇地去了光华坊,最后招招摇摇地进了望园。
阿璀这一路上连帘子都没掀开,直到马车到了望园门口,崔寄亲自来接,阿璀才舒了口气,下了马车。
崔寄瞧她今日并未着惯常爱穿的袍服,而是穿了身素色的襦裙,甚至臂弯处还笼着条天水青色的披帛。
面上未施脂粉,却愈发显得清丽无双,唯有眉间一点浅粉勾勒的素心梅花,更增添几分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