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丽衣宫妃本还奇怪,但顺着身边宫女的目光,抬头一眼便瞧见坐在廊下的阿璀。
毕竟她也是见过阿璀的,虽只远远一面,也未曾有那个资格上前说过话,但至少是认得阿璀长什么模样的。
又想起方才与宫人私下说的那些话,声音也不小,也不晓得是否被听到。
这位长公主受陛下那般恩宠,自己方才那些话,每一句都不算恭敬,若传到陛下耳朵里,那自己这好容易得来的宣仪之位,岂不是就到头了?
心虚之余,心下也生出些害怕来,竟然有些不敢上前了。
“是新晋的杜宣仪。”黄栌见阿璀瞧那边过来的人,很贴心地解释道。
阿璀便知道了,黄栌说的这个杜宣仪,应该就是金河乡君那位叔父家的姊妹。
“她不过来吗?”回廊九曲,那杜宣仪方才停住的地方,在阿璀的角度看,恰被一根柱子挡住视线,她望着那杜宣仪的方向,见她一直未动,很是奇怪。
只是她也不想见旁人,又打算回去了,便道:“她不过来的话,那我便走了。”
阿璀的想法也是很简单,毕竟这杜宣仪好歹也是阿兄后宫的人,往日里不碰见也罢了,今日既然在此处碰到了,那多少也应打个招呼。
但既然人家也不想见自己,那便罢了。
所以她便就当做没看到对方,起身便自回廊另一边离开了。
阿璀自然是没听到先前杜宣仪与使女们说自己的那些话,但并不代表她身边黄栌等人没有听到。
跟在黄栌身边的两个小宫女们,便是听到了,自然也是不敢说的。
今日也是槐娘不曾跟过来,不然以槐娘性情,又是事事以阿璀为先,当下自然万事不顾地便上前质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