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四岁的小娘子听了这话,欢喜地指着那株并蒂莲道,那大的一朵便是阿兄,旁边还未开的便是阿璀。
那日,夕阳落下,鸳鸯凫水同游而去,那株并蒂莲一起在湖风中摇曳生姿。
“你竟记起来了……”晏琛喃喃。
“阿兄。”阿璀搁下笔,第一次主动地拥住了他,她想用自己的温暖,抚慰他数年自责愧疚于黑暗噩梦中挣扎的那颗心。
她道,“鹡鸰于原,棠棣于庭,其兄弟也,殷殷灼灼。”
她道,“鹡鸰已回到熟悉的水泽,棠棣之花也在庭园之中灼灼明丽,过去的已经过去,如今也一切正好。”
她道,“夏日将至,也会有一处池上,有并蒂双生,有鸳鸯凫水。”
她道,“阿兄,我已经回来,我不会离开。”
晏琛伸出手想去回抱这个拥抱,而在空中的手却僵在了那里。
此刻拥着自己的阿璀,已经不再是幼年时自己一只手便能抱在怀里的温温软软的小丫头,而她的头轻轻靠着自己的肩膀,却俨然还是当年怀里的小丫头靠着自己肩膀睡着时一般无二的感觉。
他闭了闭眼睛,有一滴泪落下,僵在空中的手终于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他哑着嗓子,“阿兄知道。”
阿璀放开抱着他的手,突然笑道:“虽没听见阿兄说什么,但我知道,阿兄是明白的。”
她故意没去看晏琛的神色,故意没去看他拭去眼角水泽的动作,只低头又取了笔,在另一素扇面上另写了两个字。
写完后将扇子递给晏琛看,上以汉隶书“白泽”二字。
“何意?”晏琛问。
“王者有德,神兽出于世。”晏璀笑道,“这个给崔家兄长如何?”
黄帝巡于东海,白泽出,能言语,达知万物之精,以戒于民,为除灾害,贤君德及幽遐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