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听了也顾不得失礼,忙探身上前去查看,瞧着晏璀的躺卧姿势,便道,“将后背略垫高些,这几日不要平躺为上。”
晏琛听了,忙让黄栌去取被垫,自己轻轻扶起晏璀靠着自己,听着她略有些急促的呼吸,他才觉得一颗心平静了下来。
“你们也莫都在这边站着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晏琛环顾了内殿一眼,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只淡淡道,“皇后带着宣仪先回宫吧,想想说辞,晚间再来朕这里解释自辩。”
徐萤抿了抿唇,见自己的丈夫怀中躺着别的女子,看着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平静得如无波的古井,只觉得心内涌上些许失望。她转头看了眼着急欲辩言的张宣仪,缓缓摇了摇头,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甘露殿。
一时屋内除了晏琛和晏璀,便只剩下崔寄和侍立一旁的黄栌。
崔寄注意到徐萤神色,“陛下未曾与皇后娘娘说过阿璀的身份么?”
“嗯。”晏琛一心在妹妹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崔寄说什么,只下意识便应了一声。
崔寄却叹了口气,上前道,“让我给阿璀再摸摸脉吧。”
晏琛看了他一眼,心下也明白他意思,便略往外让了让。
崔寄其实于医术上算不上精通,不过战场上跟着军医学来的,他自来聪慧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下也能看些伤病,虽不能开个方子什么的,但于摸脉上也有些心得。
所以他此时提出再给晏璀把把脉,其实是为安晏琛的心,至少他自己说出的话,总比御医们顾忌着身家性命说出来的话,更能让晏琛多信几分。
崔寄斜坐在床边,他手指下的胳膊纤细瘦弱,虽常年游历在外但皮肤却也不算黑,只是比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女子,她的手却显然粗糙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