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陛下先前吩咐过这一路上一切可以阿璀的意愿为先,韩充虽觉不妥,但也并未直接反对,只先命人往永州去禀告一声。
阿璀向来有自知之明,她虽关心一切民生事,但也知道这些事情自己不可能插得上手。
她想要做的能做到的,也只是想了解到可以了解的一切,将自己学识拓宽再拓宽,这些无法从书中直观地看到的东西,每遇见一次都是难得。
这说起来也是阿璀的一点痴意了。但便是这点痴意,却非心思澄澈之人所不能有的。
阿璀到荆江北已经过了两三日时,晏琛才收到了韩充的奏报。
他一瞧见奏报中所言,知道阿璀执意要去洞庭湖,也是气急。
前两日也有洞庭湖水灾的消息送呈到他这里,他当时还想着韩充上一封奏报说是刚过朗州,想必快不了,大约不会恰好遇到洪灾。但他实没想到的是,这孩子竟是如此任性的性子,什么热闹都要往去凑。她想知道什么,大可以多派几个人去探探,自然会有详尽的消息送到她手上,哪里需要她去涉险的?
一旁方见了州府官员,回来与晏琛禀报相关事宜的晏琛,当下见他这般神色,笑问:“想是阿璀的消息,这小丫头莫非又跑去哪里了?”
“你倒是了解她!”晏琛将那消息丢给崔寄,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我如今倒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想顺她心意任她所愿,却又担心她不知轻重让自己受伤……”
崔寄将纸上消息看了一眼,笑道:“我也并不能了解她。她有时行事取中取直,这也并非坏事。你我二人身不由己,阿璀任性些又何妨?难道以你我二人之力,还不能护他周全吗?”
对崔寄这话,晏琛虽未置一言,但心下却也是认同的。
不过略思索片刻,晏琛终究又是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还是先见着人再说吧。
“我观这边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当下既然已经收到韩充的消息,我决定明日一早启程去岳州。”晏琛复又召来方才送信之人,让他带回自己的意思给韩充,让韩充即刻带阿璀往岳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