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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璀靠着马车看着不远处的晏琛,看着他似乎十分快速下了几道命令,而随行属下迅速各领命而去,好像早有安排,只觉得这两日一直悬着的心落下来。
她原本是想要调邵州军去增援崔寄的,只是她人微言轻没有崔寄的手令根本没有办法调动邵州军,所以便想持崔寄那枚匕首去见何铭,何铭是崔寄旧部,自然该是识得崔寄这柄匕首的,然后或许可通过何铭想办法调兵支援崔寄。
只是邵州军也不过几千人,对上困守潭州的两万余随风军也是少了点,不过总归是聊胜于无了。
毕竟这是以阿璀的能力或许可能实现的唯一的办法,但是在她收到永州和潭州的消息之后,便敏锐地察觉局势不对,而往邵州寻求这唯一的办法的时候,却也知道,这唯一的办法也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毕竟,便是有崔寄的信物,恐怕也没办法在这样危急的随时可能会波及到邵州的局势之下,说服何铭将邵州军尽数调往潭州。
幸亏得遇晏琛,她觉得,这是自己用尽了半生的好运气了。
阿璀听不到他是如何安排的,但也相信他必能妥善处理,当下一颗心也渐安定下来。许是松了口气,她觉得脑子有些昏沉,想是这两日奔波,实在是累极了。
晏琛安排好一切,转过头来看阿璀,却见她倚着马车看向自己这边,只是目光微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璀。”晏琛唤了一声。
阿璀没有听到,她眼前是虚化的影,脑子嗡嗡地疼。
晏琛往前走了两步,却见原本稳稳倚靠着马车的阿璀似乎失去力气一般,身体慢慢地滑落。
“阿璀!”晏琛大惊,跑了两步,在她即将摔倒的时候才堪堪将人抱住。
晏琛见她脸色着实不好,伸手欲去探她额头,又想起自己手是冷的,便挽起袖子以手腕小臂处去探她额头。
这一探才发觉,她烧得厉害,额头烧火炉似的,明明方才还未烧得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