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璀接到手里,看着他:“你为何还在?”
她这话问得突兀,听起来好像是问他为什么还不走,但那人却知道她的意思。
他也没有说话,甚至连帷帽也没有拿下,而是快速比划了几个手势:“是先生的意思,我只做娘子耳目……如今只剩我。”
关璀确实没想到自家祖父还留着这么一手,但看他话里意思,大概是祖父只为自己留了这一线探听消息的渠道。
她一时感慨,祖父为自己谋划之多。
而那人又指了指关璀手里的消息,继续比划道:“永州危急,恐有大战,我还需立刻赶去永州,请娘子与夫人尽快返回阆中。”
他说完便复匆匆离开。
而关璀方才见他手语里的意思,“永州危急”,不免头皮一麻。
永州有永州军,旁边衡州还有衡阳军,怎会有危急之说?莫非道州的随风军有了什么动作?
关璀迅速拆开竹筒,从里面倒出字条,打开后果然是关于永州的消息。
昨日午后,驻守道州的随风军突然举几乎全部兵力攻打永州,永州军兵力远比不上道州的数万随风军,于是衡阳军主将吕实亲率一半衡阳军兵力前往永州增援。由此,永州军与衡阳军成犄角之势,一时双方势均力敌,各自僵持。
原本以为这样僵持的局势,至少也要坚持个几天才会有分明,毕竟一半的衡阳军的兵力和永州军的兵力加起来,也还不到这队随风军主力的人数。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昨夜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余下的万余衡阳军,竟然从天而降般自随风军后侧方包抄,由此三方夹击。至今晨时,随风军三万人马被打散,近万人被剿被俘,余下的不足两万人不得已只能照旧退居道州。
关璀在字条上“衡阳军援军万余人”几个字上落了许久,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
衡阳军统共就两万余人,除了刚开始与永州军互为犄角的一万余人,剩下的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人,这这消息上面增援包抄的万余衡阳军,显然便是关璀最初预计的应该虽崔寄出现在潭州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