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人既然要杀袁家的这些仆役,却未曾杀自己这一行几人,关璀的猜测是大约也只是当做自己是哪家富户出门被困的夫人娘子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未曾在意,况且自己也没有发现他们驻扎在附近山谷的这件事。
“你方才说山崖上的脚印和山谷里驻扎的痕迹还能看得到?”关璀忽然想起这一点,问。
“是。”那护卫肯定地回答。
“山中痕迹都未来得及被积雪覆盖,那他们必然是寅时之后才完全离开的。”关璀觉得心突然更加砰砰地跳起来,有点说不上来的紧张。
丑时风雪最大,这支军队的踏白军杀了那些仆役灭口,然后几乎立刻便迅速撤离山谷。他们驻扎了这些时日,或许是为了避风雪,和等待号令,但今日风雪未止,另有一场暴雪即将到来,他们这个时候开拔离开,唯有一种可能,便是收到了前方调军的号令。
而既然临走前要杀了这些仆役掩藏行踪,那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驻扎在外的邵州军,或者绕路而来的衡阳军,唯一的可能便只有另一股一直秘密掩藏不为人知的随风军的势力。
崔寄……
关璀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意识到什么。
崔寄在潭州城的布局,他先前以身入局的做派,莫非便是为了这支隐藏极深的军队?他早早便知道随风军还有这支游离在外的军队?
若当真如此,关璀对崔寄这个人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词来形容了。
以衡阳军和永州军牵制住道州的随风军势力,却又用一个潭州城引出随风军万余兵力,最后又用自己做饵将随风军最后的底牌也完全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