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两位把她往旁边抬一抬。”崔寄指指旁边地上躺着的桑翠娘,对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吏道。
这处牢房建造时材料也算上佳,墙壁是砖石垒成的,就连地面也是铺的厚实的砖块。
桑翠娘虽躺在地上,但身下垫着的是一块破席,破席子下面还压着一层稻草。只是她受伤颇重,血流了一地,那破席子都被染红了大半。
门口两个小吏听言忙上前去将桑翠娘连人带席往旁边挪了挪,然后露出下面同样是染了不少血迹的一层稻草。
崔寄伸手去拨那稻草,完全拨开后便见稻草覆盖的地面砖石上一层坑坑洼洼的痕迹,甚至中间很大一块已经凹下去。
“看样子像是用来打磨什么东西的痕迹。”一旁的周从敦看了一眼,突然又看向手里拿着的从两人身上取下来的短箭,惊讶又道,“莫非这桑翠娘便是用这里地面打磨这簪子的?”
“显然如此。”崔寄一边细看此处牢房的各个角落,一边道,“别驾手里的另一个短箭,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也是什么铁钉打磨出来的。”
“那这么看来,这两人都是自戕?”周从敦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忙跑去隔壁牢房。
他在隔壁仔细查看一番,上上下下各个角落都看过了,也是除了一些年代久远早些时候遗留下来的划痕,却并未发现瞧见可以打磨物件的痕迹。
周从敦有些失望地返回这边牢房里:“那边没有打磨的痕迹,这两个短箭应该都是这桑翠娘制作的。”
见崔寄没说话,周从敦看过去见他面墙站着,忽然蹲下去从墙角抽出什么来。
崔寄将那东西拿在手上端详,拇指粗细的短短一截木块,但中间却被打磨中空了,中间的洞不算圆润,看起来有些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