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抓到了几个人?”崔寄摆摆手,又问,“可有活口?”
“今夜过来的约莫有七八人,其中三人丧命,一人重伤,余下的不敌瞅着机会逃走了。”马武道。
“重伤的那个,能救得下来么?”
“断了条腿,胸口处也被刺了一刀,已经给他止血了,这会儿人昏迷着,能不能活下来得看他的命了。”马武偷偷打量了眼崔寄,只觉得一向云淡风轻的崔先生这会儿看着有些不对劲,又试探问道,“要给他请个大夫么?”
“找个大夫看看吧,别让他死了。总得从他嘴里再撬出点东西来,才能让他好好死去。”崔寄面色算不上好看,“还有,那个桑翠娘,看严实一点,别让人逃了,也别让她死了。”
“先生放心,我们警醒着呢。”马武拍拍胸脯,承诺道。
崔寄并没理会,他挪动了一下酸痛的腿脚,一个不稳往后踉跄了两步,吓得山泽忙丢了手里的水盆去扶他。
谁知崔寄却已经自己扶着门框站稳了身体,他躲开山泽来搀扶的手,指指屋内凌乱地面上躺着的那个已经损毁的琵琶:“那个琵琶替我收起来。”
山泽颠颠儿地去将那琵琶抱起来,看着那已经断了三根弦儿,还裂了个大口子的琵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
崔寄已经扶着门框慢慢走出屋子,走到廊下,回头朝众人吩咐:“半个时辰,大家速去收拾东西,我们继续启程回永州。”
“现在?”山泽追上来,一手抱着奇葩,一手托着崔寄方便他借力行走,“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咱们出不去的。”
“持我手令。”崔寄语气清冷。
手令一出,显然他们一行原本隐藏身份出行的计划已经变了,这是显然是不准备继续隐藏身份的意思了。
众人应诺而去,各自下去安排。
次日一早至永州城门下,恰恰好好赶上了城门大开的时辰,进出城门的百姓来来往往,人群中倒是显得崔寄这一行十来人有些格格不入了。
听闻崔寄回来永州城,原本一早出门公干的吴平又匆匆返回了府衙等着迎接。
也是恰巧,他方回到府衙还未来得及进去内堂,外面门吏便进来报说是崔寄一行已经到府衙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