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景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又确定关璀后头的话里,该当是还有旁的转折,便没打断她,只示意她继续说。
“自见了那人之后,我这些时日便开始做梦,梦境很真实,梦里头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但是同样的熟悉。我能感觉到那些人似乎对我很重要,但我不知他们的身份。”
“你方才说的这人是谁?”会景好奇。
“偶然碰到的,算是两面之缘吧,第一次见面是在那日的米粮店里头。你还记得当时你丢了钱袋,我回头去取的?便是那会儿在店里第一次打了个照面。”关璀道,“不过细想来,我那次第一眼见着他,脑子里便恍惚过一个画面,画面不甚清晰,我也说不准是什么,只记得一个身影。但是那天夜里,我第一次做的梦,便是好几个片段,零零散散的片段,但是每个片段里似乎都有个那人的影子。”
“我们去最后一家米粮店那天的晚上不正是客舍失火的那晚吗?”会景忽然想起什么,“那晚火灾我破门去唤你时,推了你好几下你都没醒,这会儿想着那时候你应该是梦魇住了,我那时着急,没有细想,还以为你时被烟气熏昏过去了。”
“对,就是那晚,第一次做这些梦。”关璀道,“本来还不甚在意,但是渐渐地做得多了,我便记录下来,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缘故出来。”
“所以这手稿里头,记的都是你的梦?”会景将那手稿展开,只看了最上面的一章,隐约记录了什么宫宴的场景,宫宴的场景氛围用词模糊,但却将一个人的视角描绘得极尽详细,仿佛是亲眼所见的一般。
关璀点点头,她指指会景手里头的手稿:“比如你方才看到的那个,梦里的那个宫宴,我确定我有记忆以来便甚少参加什么宴会,随祖父游历也没有去过金陵,我怎么可能参加过什么宫宴?但是那梦境又太真实了,真实到连梦境中人的情绪我似乎都是感同身受的。”
“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每每醒来便觉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我感觉梦里的那些场景,似乎都是我曾真实经历过的。我不止一次地怀疑,那些或许不是我的梦,而是确确实实属于我的经历。”
“都说常人做梦醒来时能记得十之一二便算多的了,你竟还能将那些梦完完整整地记下来,实在是有些殊异。”会景也不通什么解梦之术,便道,“要么等咱们回阆中去找个解梦的大师算一算,看看你这些梦可有什么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