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侯铺倒是得用,行动也迅速,这样大的火,也只烧了这处客舍,只有下风口挨得最近的一户民居受到了点波及,实在是万幸。”关璀捂着胳膊,对那边忙碌的武侯铺卫士们表示赞赏,只是大约是被火熏着了,她的嗓子有些沙哑。
大渊立朝以来,自京都以下,各州府设武侯铺,卫士、彍骑分守,大城门百人,大铺三十人,小城门二十人,小铺五人,掌巡警,烽候、道路、水草之宜。
会景也觉得嗓子疼,不想说话,偏头看她一眼,比着手势:“你闭嘴歇歇吧。”
停了停又继续:“咱们的行李盘缠都没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有先生要带给冯郎君的贺仪,也没带出来……”
“你说这个?”关璀往腰后摸了摸,将缠在腰间的布包解下来。
一打开,里面果然包着一个略大的布袋子和一个小钱袋子。
会景一愣:“你什么时候带出来这么个布包的?我怎么没注意?”
关璀将那小袋子打开,倒出两粒小金块子,得意道:“我跟着祖父在外面走了几年,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除了日用的盘缠,一定还要贴身藏一两块金子。这是以防万一的退路。”
会景将她大喇喇托在手上的小金块子夺过来,收回小钱袋子小心放好,指指那略大一点的布袋子,问:“这是先生的贺仪?”
关璀点点头:“我嫌弃先前那匣子太重,所以就打开换了个布袋子装,也好随身带着。”
“先生让带给冯郎君的……你打开瞧了?”会景觉得不好。
“对啊,祖父也没说不让瞧啊。”
其实那匣子里只有一本书和一封信,那本书关璀确实翻看了,不是什么孤本古籍,只是一扎手稿;而那封信是怀阙先生手书,关璀自然不会打开看。
关璀将布袋子重新裹回布包里,丢到会景怀里:“横竖东西没丢就是了。”
会景接住布包,还没说什么,却听关璀抱着胳膊“嘶”了一声。
“怎么了?”会景觉得不对,站起来去看她,上下打量之后才发现她左边胳膊似乎受了伤,受伤处的衣服似乎是火烧破的。
关璀躲开他的查看,扶着身后缺了条腿的小几站起来:“我没事儿,大概是方才出来时撞在门框上了。你又不会治伤,能看出个啥来?”
未等会景开口,关璀看看天色,又道:“这会儿城里的医馆大约也没开门,你知道冯师兄家在何处?咱们直接去投奔冯师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