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
其中一个人说道:
“该走了。我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你把尸体放回河里,即使被下游的人找到,也可以解释为是她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
“是。”
……
雨还在下。
豆大的雨珠穿过湿漉漉的雾白色水汽,狠狠砸下来,在泥泞的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贝栗看着小女孩被重新放回河里,两个穿红色斗篷的人身影消失在树林里。
一抹娇小鲜艳的红色浮浮沉沉,渐渐消失在湍急的河流里。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的耳朵里隐约听到远处有女人在寻找着,呼喊着。
焦躁的、嘶哑的声音是那样的急切。
……
确认那两个人离开后。
视线一阵转动。
倒挂在树枝下的他飞到河面,随后变回人形态,一头扎进河水里。
……
她看到卡修斯医生的手伸向那抹鲜艳的红色。
然后记忆的画面,就在湍急浑浊的河水中,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目光轻轻一眨。
空气就变得干燥了。
雨声消失,河流也不见了。
她来到一间屋子里。
仍是一片布帘将一小片地方围起来的手术台,只是手术的环境变成了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
屋顶不再是金碧辉煌的天花板,躺板上的人只有一个,也变得更加娇小。
一块白布将那个娇小的人完全罩住,只在胸口正中心的位置留了一个圆形的口子。
口子下露出一片失去生机的灰青色皮肤,已经被锋利的刀割开,露出血与肉。
她跟着卡修斯医生的视线轻转,看到他从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黑色液体里,取出一颗坚硬的黑色心脏。
随后,黑色心脏填入空缺的血与肉中。
亚舍拉的心脏被放进……
贝栗感觉自己的思绪仿佛一把棉线,在绷直的下一秒,被一把锋利的剪刀剪断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维也停滞了。
她看到那双裹满盈绿光芒的手,动作轻柔而缓慢地缝合着伤口。
她看到白布掀开,露出小女孩的模样,她从手术室的躺板转移到了一张床铺上。
她安静地沉睡着。
灰青色的皮肤渐渐恢复了生机。
她看到卡修斯医生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掌心轻轻抚了一下小女孩银灰色的头发。
她听到温和熟悉的嗓音,语气轻柔地感叹:
“果然,蝴蝶家族的纯血统才是最适合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