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慧点头,只往内殿通传去了。
内殿与外殿隔着道屏风,片刻后,彭慧走出屏风,道:“传临安侯。”
只见霍无忧身上穿着还没来得及换去的喜服,身后带着个医者,便步入殿中,他朝二位后妃行罢礼,便往内殿的方向一拜,说明了此来的缘由。
“舅舅龙体不适,宫中太医久治难愈,无忧遍寻良方,终有所获,还请舅舅准许,让无忧引荐大夫为舅舅诊脉。”
闻言,安昭仪一时没坐住,不自觉站起了身:“临安侯,宫中太医经验老道,岂会比不得一介江湖游医?”
安昭仪心中也有些犯嘀咕,要知道,当初霍无忧在江州的时候,也曾因为重伤差点死了,但当时薛庭柳死状惨烈,尸体还被焚烧过,身上的东西早就被烧为灰烬,即便是珹王殿下也不知晓,当时霍无忧重伤,是否是因为七日断恨方。
霍无忧仍旧恭敬:“昭仪娘娘,太医院虽有天下最高明的大夫,所见识的病例却未必有民间大夫多,只是让他一观舅舅的脉象,或许能别有所获。”
按捺住心虚,安昭仪又看了眼皇后,微微垂眸:“本宫也是担心陛下。”
她现在不好太过强烈反对,否则只怕连皇后也会生疑,更何况霍无忧当时既然没有死,那他所中之毒多半就不是七日断恨方,此毒无解,她就不信霍无忧真有法子解毒。
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神色,皇后不语,只默默对内殿的方向问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彭慧两头奔波,替病重的皇帝传话,须臾,他道:“陛下之意,依照临安侯所言去做。”
于是乎,酒已经醒了大半的隋云朗被领到内殿去皇帝搭脉。
安昭仪袖底的手指愈发焦灼,寒冬里,背脊上也不自觉出了层薄汗。
皇后打量着霍无忧,恭王虽请她协助霍无忧进宫,但皇后也不确定霍无忧今日究竟所为何事,心中不免狐疑。
安昭仪心觉不妥,想要绕到屏风后查看,霍无忧却拱手作揖拦在身前:“还请娘娘不要阻拦陛下看诊。”
她终于忍不住了:“临安侯,臣子深夜进宫本就反常,你带来的个来历不明的游医,就这般近陛下的身,若陛下有丝毫不妥,你此举便等同谋逆!”
霍无忧不动如山:“请娘娘慎言,陛下洪福齐天,定能安然无恙,更何况臣孤身前来,未带一兵一卒,身为骁骑营统领,更无不合规矩之处,不知何来谋逆一说。”
安昭仪还想说什么,隋云朗便已然低眉顺眼地从内殿出来了,他俯身拜道:“回禀皇后与昭仪娘娘,经草民查验,陛下此番并非因病所致,而是身中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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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皇后一惊,当即便往内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