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马车车厢里的火光在窗口影影绰绰,落在车顶上的雨声沙沙,风吹过带起窗帘带来雨中草地和雨水的味道,里边还夹着浓烟的呛鼻味。
江心迷迷糊糊的揉眼睛,“什么味道呀?怪怪的。”
“头有点儿晕。”
江心分不清是自己刚睡醒头昏沉还是……
秋月白垂首扶起江心,言简意赅,“有不少人马向我们靠近,不清楚他们有没有使用迷烟,最好掩住口鼻。”
“好。”
江心拿出块手帕给自己系上,遮住口鼻减少吸入烟气,然后也拿出块递给秋月白。
秋月白接过后先给江心上调一下面罩,固定好确实不会掉下来,然后才自己戴好。
秋智渊没人关心,他自顾自自力更生。
夏洵被秋月白提剑用剑鞘戳醒,他警惕得跳起了身,想跳远离危险气息,可边上就是车厢死角,重重地撞了一下,使得马车微微晃动。
他摸了摸胳膊,尴尬了。
他对视上秋月白骇人的眼神,唯唯诺诺的弓身,“殿下,属下出去看看。”
江心提醒,“掩住口鼻,小心些儿。”
“遵命!”
夏洵反手捂住口鼻,逃也似的出了马车。
小酥被刚刚的摇晃惊醒,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江心,“殿下,您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江心摆手,“没事,只是觉得头晕晕的。”
小酥也跟着用方帕掩住口鼻,然后绕到江心身旁坐下,帮她按揉太阳穴。
小酥退开身去倒了碗水,双手捧给江心,“殿下喝点儿水缓缓。”
“嗯。”
江心就着小酥手里的碗大口饮尽,身体好受些儿了。
夏洵侦察得很快,江心喝碗水的功夫就传来了坏消息。
“太子殿下,我们被土匪包围了!”
秋月白朝着江心的方向叹了口气,真应了江心那话了,“对方有多少人?我们有没有突围的机会?”
夏洵眉头一皱,愁道:“对方有半百号人。”
江心抿唇两手手指互相搅着。
秋月白收回目光没给江心增加压力,而是将压力转移给秋智渊。
他调侃,“阿渊啊,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吗?”
秋智渊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对秋月白投去嫌弃的眼神,“就算我不擅长打架,那君子六艺也是合格的。”
“行。”
秋月白站起身,拿开自己座位下的软垫,翻开箱子取出一把弓,又拿出一筒子箭交给秋智渊。
秋智渊接过弓箭试了试,刚想说些儿什么,就见秋月白拿出把剑挂在腰上,又拿出把递给江心。
“不知你父亲有没有教过你使用。”
江心摇摇头,觉得给秋月白添麻烦了。
她只学过算术、诗书、女红、厨艺和骑术,打架、杀人她还真不会。
秋月白没有责备她的意思,鼓励道:“没事,给你防身。”
他看向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酥,也递给她一把,“小酥,也给你一把,保护好你家主子。”
秋月白让江心避开窗躲在角落,命令秋智渊配合自己,“阿渊,你以马车作掩体,掩护我。”
“好!”
话落,秋月白利落地出了马车,喊上随行的四、五个个侍卫,“准备突袭。”
“是!”
随行侍卫一一亮剑。
秋月白双手各持一把剑,脚点地,身似一叶小舟,快如飞鸟,随风而行。
江心只能听到车厢外刀剑的碰撞声,她攥紧了手中的箭柄,紧张的盯着秋智渊的背影看他毫不犹疑地往外射箭。
江心紧张到没注意秋智渊手中的动作,一刻也没停,生怕箭羽太多射不完似的。
小酥拽了拽江心的衣袖,张了张口无声示意她往秋智渊那处看。
江心皱眉觉得秋智渊这操作很利落,以为外边匪徒人数很多。
“秋智渊。”
她突然的出声使得秋智渊拉弦的右手僵了僵,他瞳孔不自然的缩了一下,眯眼时眼睛里还流露出一抹难以压制的情绪。
见她没有下文,他紧张地扭过头看她。
“嗯?”他不解江心突然叫住他做什么。
江心鼓掌赞扬,“你好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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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智渊僵了僵脸色点点头,生硬的解释,“嗯,土匪人数太多了,我不敢耽搁。”
“好,你集中精神应付。”江心点头,捂嘴示意自己会安静不打扰他。
秋月白与土匪们的厮杀很灼热,土匪先前燃烧的迷烟,使得秋月白他们逐渐泄力,最后在迷烟中晕倒。
秋智渊和江心他们也没能逃过,随着吸入的掺杂着迷烟的空气越来越多,他们也晕倒了。
地牢里。
被卸去武器的一行人被关押在一间。
江心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首饰都还在,心中一喜,激动的小眼神怎么都藏不住。
秋月白挑挑眉,见她一脸喜色,丝毫没有被抓后的难过与害怕。
江心头发上的发钗拧开是一把细长的尖刀,她拔下来,拆开递给秋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