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含笑起了身子,俯首做礼,“皇上圣明。”
出了殿门,全福海亲自送皇后娘娘上了仪仗,他方才虽未进殿伺候,但也琢磨出,皇后娘娘来这一回,怕是有得圣心的喜事。
送走了皇后娘娘,全福海回殿奉茶,秉笔小太监已退出殿门,全福海默不作声地把皇上批阅过的折子放到一旁,今儿是十五,按理说入夜皇上要去皇后娘娘宫中歇着,他过会儿要传话给下面的宫人,銮驾可要准备妥帖了。
正思量着,就听皇上唤他,“近日后宫出了何事?”
全福海愣住,没敢耽搁,立即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给皇上听。如他所想,皇上并未在意一个疯了的答应,后宫主子娘娘们多,总要生出些事端,皇上也曾是宫里的皇子,对这些事更是一清二楚,甚至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出了些凉意,坐在这个位子的天家,自古以来都是这般寡情薄凉,也唯有这样的君王,方成大业。
李怀修没再问下去,他撂了笔,吩咐道:“去传宓常在。”
……
全福海亲自跑的顺湘苑请人,明裳有些惊讶,她忍不住问全福海皇上有何事要见她,全福海哪知道皇上的心思,他打着马虎眼,心道怕不是与孙答应有关。
明裳没敢磨蹭,只挽好发髻便去了乾坤宫。
丽景轩很快得知御前大公公亲自来请了宓常在,气的柳美人又摔碎了几个茶碗。
明裳此时顾不上那么多,她忐忑地进了内殿,福过身,男人闻声头也不抬,让她近前研磨。明裳便上了台阶,挽好衣袖,露出一截皓腕,慢慢持着磨石研磨。
女子未施粉黛,脸蛋滑腻雪白,李怀修先看到的是那一截纤细白皙的玉腕,他随手把奏折放到御案上,动静不轻,明裳也停下了动作,她咬了下唇,大着胆子,去勾男人的手指,娇声问道:“皇上召嫔妾过来是有何事?”
李怀修扫一眼勾着他的柔荑,又转向女子的脸。好似又助长了她的胆子,整个人直接伏到了他怀中,馨香满怀。
李怀修黑目低垂,漫不经心地抚住了那段细腰,这女子便愈发有了底气,娇滴滴地磨他,“皇上不说,嫔妾就走了。”
那张白净的脸蛋如玉瓷一般。
李怀修由着她在怀里闹腾,待这女子不折腾了,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方才皇后过来,与朕说了孙答应一事。”
怀中原本千娇百媚的女子闻言微微怔住,纤长的眼睫下意识轻颤,很快又被她遮掩。李怀修便知,这女子大抵是知晓一二的实情,他记得,她宫里伺候的掌事宫女,曾伺候过先帝宫中一段时日。
这女子,倒也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