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臣以为主谋当从严处置,至于其余涉事官员则可酌情处置,毕竟正如娘娘所说,此事牵涉甚广,杭州的四十余人皆被处斩,已是让江南官员人心惶惶,若是在广开杀戒,怕是京城也会震荡不安。”
安尚书听完,心中暗道,这徐林怕是要倒霉了。
果然,下一刻上首就传来声音,“徐卿,那你觉得该如何酌情处置?”
徐林只以为皇后是听进去了他的话,心中暗暗鄙夷,果然是女人,他随便说两句就听了。
“回娘娘,臣以为除诸王之外,裴家兄弟,还有柳勤都可不必赶尽杀绝,可流放岭南,至于其他的下层官员,可贬职亦可流放。”
叶昭宁猛的将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正正好落在徐林的脚步,只听她冷哼一声,斥道,“吾看你是安生日子过得太久,脑子也生锈了,杭州的涉事官员都已被处斩,而你居然说身为罪魁祸首的柳勤不必取其性命,他若是都不该死,那谁才该死,你来告诉吾。”
徐林没想到方才和一团和气的皇后,会突然发怒,急忙跪下请罪,膝盖却是极为凑巧的跪在了碎片之上。
他强忍着剧痛,颤抖着说道,“皇后娘娘恕罪,臣绝无偏袒柳勤等人之意,只是此案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诸王与官员势力盘根错节,若是全部重刑处斩,会引发朝堂动荡,亦会有诸多隐患滋生。”
定国公见他的膝盖之上已有鲜血流出,急忙求情道,“娘娘,还是先让徐大人起来吧。”
叶昭宁的目光这才注意到,抬手示意他起来,又吩咐道,“传太医。”
徐林被旁边的几人扶了起来,脸上表情痛苦异常。
叶昭宁轻轻挥了挥手,沈易便上前扶他坐下,又从袖中拿出了帕子给他简单的包了一下。
很快,就有人进来将碎片打扫干净,叶昭宁才问了一句,“徐卿,可有大碍。”
徐林眼珠一转,将自己趁机摘了出去连忙拱手道,“娘娘,臣无碍,莫要因臣打扰了您与诸位大人商议正事。”
叶昭宁嗯了一声,心中暗道,“老狐狸。”
殿内的讨论再次步入正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说对于一些罪行较轻之人应当从轻处置,有人却说当从严处置。
总之意见不一,众人都各自有自己的考量,听上去都颇为道理,但叶昭宁却从始至终都未表达过自己的态度。
吵吵嚷嚷了快两个时辰,中途太医来给徐林上了药,而后他便坐在一旁当哑巴,一句话也不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