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通买卖。

原身的记忆里，她九岁被接进嫡母院中后，承国公夫人经常让莱姨娘过来伺候，用膳布菜，打扇捏脚，洗漱梳头，打帘子……

她说得好听：这是成全莱姨娘思女情深，让她母女能多多见面。

但实际上，国公府里生有子嗣的妾室，是从不做这些活的，倒不是她们尊贵，而要给少爷姑娘们脸面。

怕他们难堪。

最起码，原身就算想姨娘了，但看着她卑微跪在脚塌上，舔着脸儿伺候承国公夫人时，心里是非常难过的。

【这就是些恶心人的小手段，是承国公夫人要教给原身的为妾之道。】

萧娆心里明镜似儿的。

【她们给原身安排这条路，让莱姨娘打个样呢。】

她冲莱姨娘怯怯地笑了笑，低声说了句，“姨娘别担心我，我挺好的。”随后，没在理会生母担忧的眼神，直接走进屋里。

早在莱姨娘屡次进宫哄骗原身时，原身就不在乎这位生母了。

萧娆自然也视她如无物。

“三姑娘～”

莱姨娘小声，茫然回头，无措看着对她冷淡的女儿，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

“娆儿给王妃娘娘、给母亲请安。”

进得殿来，萧娆站了片刻，见赵嬷嬷没给她扔蒲团，心里明白这是嫡母给的下马威，没有反抗的接下来。

她老老实实下跪，磕了个头。

萧诗云沉默不语。

承国公夫人端起茶来，浅抿几口。

萧娆依然跪着。

殿内气氛一时寂静下来。

莱姨娘身子发颤，无助地左右望望，最后，怯生生上前跪到女儿身侧。

她跪的有点响，‘卟嗵’一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承国公夫人微掀眼皮，看了女儿一眼。

“行了，都起来吧。”萧诗云咬牙，不甘不愿地说。

“谢王妃娘娘。”

萧娆和莱姨娘谢恩起身，她们本能地对望一眼。

莱姨娘抿唇，眼珠乱转，片刻，微微垂眸，咬着唇侧身走到承国公夫人身后垂手。

像个奴婢似的立着。